“回皇上,成绩很好,比第二名高了十余分不止。”他没说完,其实他很中意这个年轻人,很想把他拉入自己门下,虽说目前为止只是个解元,但以他的才华,状元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只是现在他摸不清皇上的态度,所以也不敢表态,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有件事,不知皇上感不感兴趣。”
萧庆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翰林院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
“解元为官,多数是在一些小地方当些官品不低的闲职,这皇上您应该也知道,可白家子却主动申请,想要进京做事,哪怕没有官品也无妨,只要可以留在京都,这倒是极少发生的。”他本有意照顾拉拢,便提议让他留在家里当地方知府的二把手,一方面官品不低,还有威风。另一方面工作清闲,可以专心备考会试。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态度坚决,说哪怕是干些没有名头的杂活也想入京,这是很稀罕的,因为一般这么要求的,都是些家在京中显赫之辈,官宦之后,有父辈留下来的品级就够了,所以自然也不稀罕小地方的一官半职才会做如此要求。
翰林院疑惑,萧庆恒却明白,白洛泱不止一次表现出良好的家庭氛围,就算不故意,话里话外萧庆恒也知道,全家人尤其是她的两个哥哥那时很宠她的,进京八成也是想离自己妹妹近一点,就算见不到面,平时托人送个什么东西也方便的多。
她可真是个好命的,也怪不得有了现在这个性子。
“皇上,需不需要。。。”他做了个手势,年轻人再有才华,惹怒了皇上,照样什么都白搭。
“不需要,按照他想的做吧。”萧庆恒合上奏折“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是。”翰林院鞠躬告退,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皇上深不可测,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连一个‘小辈’的心思都看不透。
不过,听皇上最后的指示,似乎是要顺着白家子的意思,这是不是说明,皇上其实是很重视白家长子的?
念头一处,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翰林院自以为终于揣摩到了圣意,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他这个好人当的就更加理直气壮了。当即回去,就把白落尘划到了京城,还封了个九品小官,品级虽小,但说出去,也是在皇城当差的人了,以后再往上爬,也会名正言顺许多。
翰林院走了,皇上却更加烦躁。连带着,看平日里的龙涎香炉都不顺眼,让王石撤了下去。
王石不明白,皇上是这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只是宠幸一个女子而已,为何要如此压抑自己,搞得和一个不知所措的楞头小子一样。
他哪里知道,自家这个皇上看似风流、阅女无数,其实正儿八经喜欢上一个人,那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呢。
“皇上,您批奏折时候也不短了,奴才听说皖东院的杏花开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皖东院是离白答应所住甬道最近的一个可以提的上台面的院子。
萧庆恒食指敲着龙椅,这是他做重大决策时常用的姿势,若不是他思考完后说的话,王石差点以为主子决断了什么国家大事。
“走!”
皖东院从没这么热闹过,得知皇上要来的消息,里里外外抓紧时间打扫的干净,杏树每一片叶子都被人一片一片擦得锃光瓦亮,可惜,最终皇上也没有进门,只是叫人某明奇妙的在门口来回走了四五趟,然后就回去了。
没进皖东院、更没进那条空落落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