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鸿志顺着白宁徽的话说着,这些东西等王爷走后当然是要收起来的。
刚刚他没注意,连这桌上的砚台都是他收起来的好东西,这夫人是要做什么,摆出这些贵重的东西在这空屋子里,也不怕被下人偷了去。
“不必,不怕相爷笑话,三小姐身故,本王也时常思念她。”
白宁徽停了停,好像在瞧着花相是不是真敢笑他似的。
“小臣不敢,王爷重情重义,小臣极为感动。”
花鸿志诚惶诚恐,不知这王爷怎么转了性,但面上还得摆着欣喜与激动的模样。
和曼曼则是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花相能懂本王的心情便好,这三小姐毕竟与本王有些渊源,正巧这些物件花相看着也伤心,那本王就一并带回王府,以解本王相思之情,花相定能理解本王吧?”
白宁徽嘴上似有深情,面上则一片寒凉,连对着花鸿志轻瞥一眼,都仿佛带着寒气。
“是、是,王爷说的对。”
花鸿志被他瞧着想打哆嗦,生怕自己一有不同意见,便能惹来杀身的祸端,他可怜的名画和名砚,这该死的王氏,好端端的摆出这些东西!
一直默默跟在花鸿志身后的王氏此时也是一片懊悔,她不过想在这空屋里添置些好东西,看着不太寒酸,不让王爷觉着相府太过苛待那死人丫头。
万万没想到,王爷能开这个口,要把东西全拿了去,她那些好东西,以后可都是留给她的尧儿的啊!
“王爷,待臣妇派人给您收拾妥当,明日便送去王府。”
王氏想到了可以如此行事,收拾时可以偷偷换下些贵重的,便开口提议了。
“不劳夫人操心了,给本王备个箱子,本王今日走时便可直接带走。”
白宁徽怎能让这女人得逞,这些东西既然都舍得摆出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是、是。”
王氏还没敢真的忤逆堂堂瑄王,只能差人去拿个空箱子来。
白宁徽在这小小的书房内走了一圈又一圈,除了桌上那点东西,书架子上还真放上了几本书,他拿下了一本瞧。
《女诫》
不用想,这书和曼曼一定没读过。
和曼曼看着白宁徽指使人把这屋子里的东西洗劫一空,觉得很好笑,这花夫人真是为她破费了啊。
她对这丞相夫人,倒是印象比相爷多,作为当家的夫人,可没少欺负花柳梦。
和曼曼不时地就瞧上她几眼,见她也偶尔会偷瞄自己,就趁机摆了一张厌世高傲脸,眼里带着冷蔑朝她瞪去。
几人又转移到了卧房,反正人都死了,也没什么清誉了,花相也不能拦着他,只希望这卧房里没有放什么贵重物品。
和曼曼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偷笑,装得太像也成了一种罪过,人都死了,这相府还死要这脸面,最后却成全了白宁徽。
白宁徽站在和曼曼身后,见她偷眼瞧着那些首饰,便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些东西本王弄来给你。”
和曼曼顿时喜笑颜开,没想到还有她的份,这相府没白来,她也不计较白宁徽的罪过了。
白宁徽长指一指,原本在相府外头候着得消息跑进来做搬运工的一痕,快步上前大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全扫进箱子。
连着大面的梳妆镜子他都没放过,也是随了他家主子的性子了。
跟在后面的花相与王氏面色铁青,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什么小女心爱之物,这都是丞相与丞相夫人心爱之物,为着这么个丫头,已经赔了许多东西给了王爷,没想到死了还得继续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