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趣了,嗯,就是可惜了你不记得人家公主了,你最近有没想起点事呢?”
和曼曼又继续走入正殿,还不忘嘚瑟地扇了两下扇子,觉着好冷,只得再收回腰间。
她平日是不关心他记忆的事的,毕竟没有什么影响,但若是碰到曾经的亲友,这便有些捉急。
殷修彦深深地望了一眼正摇头摆脑的和曼曼,半晌才回着:“没有。”
“别管什么公主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收拾睡觉。”
殷修彦觉着今日迟了些,还是催着和曼曼先去睡觉。
“好,那我先走了。”
和曼曼也不推迟,反正她觉得天黑她就可以安排睡觉了,今天天都黑了很久了她才回来。
和曼曼回了她的偏殿,晚上当值的是卉卉。
“姑娘回来了。”卉卉福了一礼道。
卉卉是个姿容生得相对普通的姑娘,却胜在脾气温和,处事上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这方面得了和曼曼些许刮目。
“姑娘今日要沐浴吗?”
卉卉循例问着。
和曼曼爱干净,有条件的话,几乎是天天都要洗澡的。
奈何今天被白宁徽折腾烦了,给他忙活半天,自己也没劲洗了。
“不了,今日就洗个脸和脚吧。”
反正天气冷,没有出汗,身子不难受。
“是,奴婢给您去准备。”
卉卉说完便告退离开了。
和曼曼认真地把脸上画的东西擦了又擦,也不知道这些涂脸画眉的东西,会不会对皮肤有害,还是勤快点洗干净的好。
洗完脸后,卉卉又重新端了洗脚的水进来。
和曼曼也是不需要别人给她洗脚的,她自己左脚搓搓右脚自在一些。
卉卉便这么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有事想与我说?”
和曼曼眼见自己脚都快洗完了,卉卉也没打算开口,就主动问了出声。
和曼曼早看出卉卉似乎有些心事,但她是没兴趣管的,她只觉得卉卉总有些想说话的势头,每每她都打算要听听看了,结果屋里仍旧静默无声。
“姑、姑娘。”
卉卉本是打算等姑娘收拾好就寝后便离开,嘴里的话她都已经憋好了。
卉卉犹豫了下,想着也许姑娘是想听的,她便跪下了身子,将话说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是那丁兰,她还在长乐宫时,奴婢曾与她有些交谊。”
卉卉边柔声说着,边细细地窥着姑娘的表情,生怕她为此事恼了自己,当真有些为难。
“白日奴婢路过了浣衣局,她瞧见了奴婢,自然是求着奴婢,让奴婢在姑娘面前说说好话,她心里祈求着姑娘能原谅她,给她一次回长乐宫的机会,即便只做个扫洒也是甘愿。”
“奴婢便是因为不知如何与姑娘交代,想必是心里放不下这事,故而服侍姑娘时有所怠慢,还望姑娘原谅。”
凉夜沉静如水,脚下泡着热水的和曼曼,听着卉卉的温声细语,心下也是平和的。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从来不会随便怪人的。”
和曼曼只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卉卉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姑娘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她,但丁兰的事却是不小的。
“奴婢明白了,谢过姑娘。”
跪在地上的卉卉朝着和曼曼轻磕了下头。
“这丁兰如今不在长乐宫了,这长乐宫的人不好再与她接触,这事你明早帮我给大家传个话吧。”
和曼曼拿着布,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脚丫擦着水。
“是,姑娘。”
卉卉见她洗好了,便起身收拾离开。
她是没想到,因着这么件不算太好的事,反而在姑娘面前露了脸。
素来这些个规矩规定,都是香彤来跟下人们交代,这回指了她来办,是有着器重的意味在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