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这个魔头突然转性要救人了?”
且带晗被问住,一番思量后摇头。
“我也不知道。”
兮华趴在桌上,瞅着且忘昔有些重的呼吸声,默默眨眼。
彦梧愿意救彦琼落而入魔,穷途末路的一对青梅竹马,有人护着。
你就愿意成全。
雪簌簌的飘起,突然变大。苏和晏撑着腮愣怔瞧着,不住打哈欠。
“怎么下大了?”
且带晗也是轻点头,瞧向兮华。她趴在桌上睡着,半边脸挤变形了。睡了迷糊不住打着鼾。
雪落得静怡。店的客人被困在这的大多无事,闲适地瞌睡。沸水顶得锅盖砰砰,僮瞌睡着把下巴磕在台上。连忙跳起去后房。
一阵脚步声踩开雪。
……
“风崖主,想要个交代吗?”
“那扬成荫虽死,肉身却是被且忘昔窃了,还拿出作怪了。如今且忘昔躲在扬成荫身体里,你如何能报仇啊。”
风沉忧两鬓微白,常年愁眉以致眉处皱纹深刻。
“我不管你如何言语。那人呢!”
落白陪着笑。
风沉忧却是被厅前落雪吸引了。
“这般节时怎的有雪?”
落白笑着解释。
“破云台气候时常异于他处,这也是寻常。”却看着风沉忧有些思虑。
“怎了?”
“无事。”
落白含笑站着那只拿一双眼看着。
风沉忧有些赫然。
“只是些旧事。很多年未曾见过雪了。”
“随风崖怕是不常见雪,干燥多风沙。”
“不是随风崖,我以前曾去过一次北境,鹅毛般的大雪,湖面都冻结了。偏偏师妹畏冷得很,披着大氅犹自哆嗦。那是第一次遇雪。”
落白点着头又偷眼瞅着,起旧事,倒是神采奕奕。
“既是初次必定记忆犹新,扬前辈不适应也是正常。”
落白陪着他话,想要拖延些时间。这会看起来风沉忧倒是心情颇可。
扬成荫与风沉忧曾落船同往北游历,二人同门,所学之法相似互通。又意气相投。一个寡言专注,一个温和容量。
不防碰上大雪,在冰河上停留几日。
扬成荫披着大氅却是冰冷,风沉忧自是担忧。
“师兄。”
风沉忧正蹲着想法生火,木柴受潮,生不起来,反而呛人黑烟。他正咳嗽着,闻他唤回头,脸色一道白一道黑的。
扬成荫笑着。
“师兄。”
“怎么了?”
她脸颊泛红,艳若桃李,难得有些扭捏。风沉忧却是大惊失色,忙走过去捂她额头,松了口气。
不是发热烧糊涂了。
“师兄!”
她急了,指了指头顶。
他皱眉,怎的盖了一头雪花。
扬成荫看着他很是期盼。
“雪!雪满头了!”
“呃,怎的了?”风沉忧老神在在的。
“像不像!”
扬成荫笑着。
“白头啊。”
然后拉着风沉忧到树下,也给他摇了满头。
风沉忧满脸无奈,瞧着她笑得欢快。
往后未曾再见过雪。
也不解其中意了。
庭前花叶芳菲,皆是着白。袅袅茶烟,熏熏暖人。
白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