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华苦笑。
该怎么告诉她呢,这情况应该是命卷准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得手。
想了想这命卷出现的蹊跷,怕不是故意要她的命吧。
苏和晏哭着。
“你要我怎么办啊!”
兮华好笑,她还不至于就要了她的命。
“你把眼泪擦擦,呃,然后给我乐一个。”
“你还有闲心说笑!都这个时候了!”
兮华笑着,叹了口气。
苏和晏左瞧瞧右看看,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伸出手去捂住她眉心,觉得这处比较要紧。
兮华呆呆看着她,苏和晏觉得这般好傻啊,四眼相对。
都噗嗤地笑出来。
“一会就好了。”
天突然暗下来,风雨欲来的征兆,纸张哗啦啦地翻卷着,钟情惊了一惊。这才瞧见往东面的窗户不知道何时被风吹开,把案几上整齐摆放的宣纸吹得满天。
架上的书卷也是哗啦作响。钟情长于此,受教书与师。对于藏书阁自是爱护得紧,顾不得满头思绪张驰,径自走过来把窗户合上,扣紧。才回头捡起满地纸张,不住弯腰捡拾,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双皂靴。
“阿,许公子。”
钟情愣怔着,差点叫了声阿兄。看着熟悉的笑眼,一阵阵恍惚。许懿行已经不在世,这般直直站在他面前还是很不适应。不过也不能漏了陷,毕竟这里的许懿行还未曾认识成年后的钟情。
勉强定了定神,微微颔首便要走开,在他身边自己很难过。
只是他擦身而过时,含笑温雅的许懿行突然出声。
“阿情,唤我阿兄吧,我想再听一次。”
手中的纸又一次落地,散开向四处去,他的思绪犹如落纸般散开轻飘。
“你,说什么。”
“阿情。”许懿行笑着扳过钟情肩膀,直直看进他眼里,像是要看进他心里。突然展臂,对着恍惚的钟情眼睛清亮。
“阿情,阿兄抱抱!”
“阿兄!”
钟情却是退后,失神无措踩上那些洁白纸张。
“是你!这是你的幻境!”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为什么!你还不愿意离去!你就这般不能安息吗!”
钟情眼睛发红,总是板着的脸此刻怒气满面,几乎声嘶力竭地吼他。
许懿行愣了愣,却是垂下眼。
“阿情,还在生气。”
声音低弱,不由得有些委屈无助,眼睛看着钟情倒是有些可怜。
“你,你不要这样!我不生你气。”
钟情避开他看过来的眼神,捻了捻衣袖。甩开手就要离开。
“阿情,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那般做。”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明明已经压低,仍是在安静的书室里清晰可闻。
只是钟情脚步仅仅滞了滞又是抬起。
“我已经不想再听他的理由,想来无非是自保或是得利,终归是为了自己而害了他人。”
许懿行倒是未曾料到他竟然不想听,真的是长大也变了。当初那个孩子还一直哭嚷着要他说,如今却是无所谓了。
“你说的没错。”
钟情已经要跨出门去。
“那个叫兮华的你不担心吗?”
他轻飘飘的一句,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轻叹,就是要勾住他的脚步。
的确钟情站住回过头来,眼里已是有了怒火。
“你还想怎样!”
“我想告诉你缘由。”
许懿行目光带着落寞,眼角却还是弯翘。原来是一双天生的笑眼。
“我已经不想听了!”
“可是我却是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