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把手揣兜里,脸上毫无变化。对着兮华颔首,脸色有些淡然。
“还有什么事吗?”
瞧着挺淡定的样子。柳赐宁心里暗自腹诽着,都想像苏和晏一样翘嘴巴。
……
“段月幽就不要去了。”段长毅站在堂前,捋了捋胡子,笑得眼眯缝着。
“是。呃?真的吗?”
段月幽呆愣着脸,她总是气质清冷面容肃穆刻板,跟冰碴子似的。难得露出这般自然呆相,段筠白和她哥两人不约而同对眼捂住偷笑。
“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段长毅已经决定离开,想来一家团聚就好。
“是!”
段月幽忍不住笑出来。
其实在祭山这事上,她终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只是她既然受恩于段家,自然应该报答。
可是她毕竟年轻,还是会害怕的。
“谢谢家主!”
段月幽退后几步,正正衣襟,猛的跪下重重地叩三个响头。
“月幽感谢家主。”
“不必不必。”段长毅笑呵呵。
“不过还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朝泽君说木偶还要月幽的一些灵识痕迹,但是担保过不会伤到段月幽的。
“朝泽君仁厚,不会伤着你的。”
“是!”
段月幽目光灼灼,很是欢喜。
“太好了!”段筠白偷偷笑。
兮华蹬脚坐在树枝上,漫无聊赖的看着天边瞧眼屋落,黛青烟气带着浅白边泛着山岚秋色。
“公子?”
柳赐宁正坐在屋里头却是把头往外探,正瞧着风景。钟情坐在他对面,静默无言,手里拿着小刀削着什么。很是专注,柳赐宁连连瞧他好几眼,他都不理会。
“哎呀!这几天苏和晏总生气,本来也没什么,她哪天不生气的!这是这次却是真的气狠了。都不来瞧我了呢!我还是她师父呢,虽然没有正式拜礼,但是我教她学习的,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的。”
话好多。
钟情不理,继续削木头。
“诶!你咋不说点啥!我一个人讲怪无聊的。”
钟情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小刀,张了张手指,有些酸了。
“你多大了,她多大了!你跟她置气?”
“嗯?”
柳赐宁瞪大眼睛,瞧着钟情平静无波毫不心虚的样子。
合着前些时候和她斗嘴的不是你啊!
钟情睫毛扇了扇,再扇了扇。
“我还是比你小一些的。”
“哈?你说什么!”
柳赐宁无语了。
“他说你比较老,他年轻。”
兮华撑着手臂把脑袋探进来,身后是迷蒙天色,灰蓝淡晴的,山气氤氲着潮意,有些温暖。
她就这么站在虚空中,好奇看着他。
柳赐宁被吓了一跳,怎么就冒出来了。
“你凑什么热闹!”
“我无聊了。”兮华托着下巴,手指点在脸颊上,柔软细嫩的肌肤落下一层暗色。钟情抬了抬眼皮,还是垂下,把桌上的东西收进袖里。
“你跟我说说呗!”
她看着柳赐宁。
“说什么?”
“公子!山里面的公子!为什么这么叫。”
“哦!那个啊!”柳赐宁明显也有些兴致,坐直了身,瞧着兮华渴望的眼神,暗自得意。
“那是一件旧事了,我初次求剑时,段家那时候还未曾有如此大的家业,只是个有些名气的家族,那时候年轻,听闻此间有好剑便独自一人前往,结果迷失在山中,碰到了一个人。”
兮华越发好奇,眼睛亮极。钟情却是冷哼一声。
“那真是惊为天人,那时山中起雾,却是七彩,天边日艳红融,青石暗影白雾黑林。犹如仙境。那人就是从雾中走来,一身青衫鸦色。姿容清绝,神态慢傲。威严不露而敬畏,我惊异非常,求问出路。他手指一挑,竟是指向天上。”
柳赐宁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