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挑眉,回头看柳赐宁,他点头。
“可以。”
兮华眨眼,不打算问我?
钟情一回头。
兮华立马狗腿点头,他忍着笑扭过去。段月幽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钟公子。”
段长毅站在迎接他,钟情回礼。兮华左顾右盼的,今天不是在大厅,倒是在藏剑阁底层。
灼热的剑气更加强烈,几乎衣摆都摇动起来。有风刮吹到皮肤,隐隐作痛。
“这里是?”
钟情看着周围,调整着周身气息,才压下这股燥热烦意。
“剑阁藏着一柄烈剑,有着足以破天之势。”
“然后?”
兮华歪头。
“呃,这柄剑不属于段家,我们只是代为保管。但是最近这剑出了点事。”
“你不应该是找那个拜托你保管的人吗?”
钟情疑惑。
“就是!钟公子能够替我们代传的人!”
钟情一怔却是要真正确定。
“就是圣殿大人。”
段长毅面露苦色。
“其实已经和圣殿大人说过一次,就是不久前,只是圣殿大人似乎忘了这件事情。”
段长毅看着钟情愈发冷酷的脸,一咬牙。
“我怕圣殿大人他是……”
“你怀疑他要对你动手?”
钟情面色已经如霜,身后兮华蹦跳着完全事不关己的。
“呃,不不不……我,这个……实话实说了!我们段家得罪过圣殿大人。”
“哈!”
这回倒是兮华发声。
“要是真的这样,不应该早就动手了!”
兮华歪头,不像巫除云的行事风格啊。
“那是因为那柄剑吧。”
段长毅已经趴在地上,以头抢地。
“我段家先辈曾经拒绝过当时还是破云台掌教的圣殿大人借剑,可是那时候并非是瞧不上圣殿大人,而是,而是先祖考量得出的结果啊!真是不是故意为之。”
钟情站在面无表情。
段长毅抬头看他一眼更加心寒。
“哦?还有这事?”
“不用如此。”
钟情说话,段长毅一愣,随即抬头看他,那眼神饱含热泪。
钟情顿了一顿。
“师父既然早些时候不算账,现在也不会。你可能怀疑是师父想要你们帮他保管那柄剑,所以放任你们活这些年,但应该不是。”
钟情神情很是微妙。
有种诡异的平静,明明像在生气,又因为没有办法责怪别人,而自己也没有能力说出来的无奈。
“他虽然可怕,但也不是噬杀的人。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
段长毅立马磕头,忙说着信信信。
钟情却是一笑。
“我知道这很好笑,但是师尊他,真的有时候很可怜。”
段长毅愣住,这会忘了演戏了。
“他以前很普通时候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忽视他。所以他的弟子被当成了枪使,他很生气,觉得可能用仁信道德来得到的尊敬太过无用,还不如用恐惧来得到安全。”
钟情笑了笑。嘴角扯着,像是要哭。
“他不会欺负你,因为那时候段家没有落井下石,你们先祖信任过他。投桃报李,因果报应。他其实对比起天意,还公平一些。”
“钟情呐。”
兮华扯扯他衣袖。
“有时候真是无奈,这种公平啊。”
段长毅埋下头,肩膀抖得要掉一样,眼泪直流,却是庆幸地大笑。
他有多提心吊胆啊。
心里怀疑,揣测不安。既希望又绝望。犹如钝刀割肉,等死的折磨。
现在终于落地。
“你信我吗?”
钟情幽幽开口。
“信!我信公子。”
钟情终于笑了,苍白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