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听风铎摇起来,树叶簌簌飘落。
梅兰若咬牙推开门,吱呀一声。
昏暗的寝室拉开一道光亮,有风吹进,曳起一室的帷幔飘晃。
帷幔被胡乱扯开,显得很是凌乱,寝室深处被褥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许嘉言,他眼睛紧闭着,嘴唇却是艳红晶莹,像是鲜血染上。梅兰若简直欢喜得要命,就要冲上去,走近几步,见一只素腕靠着床边上,洁白手腕上垂下一缕红色丝绳,坠着一颗玉珠。
梅兰若差点叫出声来,那人眉头微皱起,他吓了一跳。
南有幸靠着床边,肩膀上伤口都没有处理,脸色愈发苍白失血,显得一头瀑发如墨乌黑。
她唇色白着惨淡,嘴角却是留着一抹艳丽鲜血。
睡颜倒是安详宁和,嘴角微挑着,很是满足。
另一只手拉着许嘉言垂下的一衣角,拽出纹来。
看来刚才是她掉地上了。
梅兰若瞧着半晌无言,想上前又是退步。
“嘉言呐。”
他小声呼唤着。
许嘉言却是纹丝不动。
还是去找钟情吧,哥哥那个好处理一些吧。
梅兰若红着一张老脸又是悄悄退出去,真是的!他也是长辈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钟情现在站在梅家祠堂里,看着。放置着梅家牌位的架子出神,这里倒是没有怎么,就是最下一层中间牌位不见了。
兮华已经告诉他了,钟情本是有些讶异,想亲自去看看。
倒是没有机会了。
“这是怎么了?”
兮华揉着眼睛从钟情后背探出头来,打个哈欠。
她哭得睡着了,钟情无奈只好把她背出来,真是费劲!
“醒了就下去!”
兮华忙把头缩起来,摇头。
“再不下去我就把你扔了。”
兮华努力把头往他后背钻,撞着他背部。
钟情只觉痒得很,她在干什么!于是当机立断,放手。
兮华摔了个屁墩,眼泪汪汪的。
“别以为装可怜就行。”
钟情扫扫衣裳,看着坐在地上的兮华抱起手来,一副高高在上。
“牌位不见了。”
“啊?哦。”
她站起来看看四周,扫扫屁股。
“看了梅有量不稀罕梅家人的供奉啊。也是!他都不愿意做梅家人,自然也不乐意带在这家祠堂里。”
钟情看着兮华像是看怪物一样。
“但凡是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后继有人,以求有子孙供奉上香。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钟情扫开衣袖,环顾一周又是走进去那密道。
“你等等我啊!”
兮华立马跟上去。
这密道却不是梅兰若带着他们走的,而是另外一条,藏在另一边。刚才进门跟着梅兰若就走,倒是没注意到。
“这一条密道更加隐蔽,那梅前辈走的时候却是没有把它藏起来。”
密道却是黑暗,半点不透风。闷得很,一点火光都点不起来。
“屏息。”
钟情语调很轻,抬起剑,输入一股灵力,瞬间剑锋便是亮起来。
兮华努力屏息却是一时间惊呼出声,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