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不是”赵明荣红着眼圈,几乎要落下泪来,“我真的想和你一起走的,我已经托人在津南办了新的户籍,还买了田地,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辈子长相厮守只是”
只是赵明轩突然调来了邵州。
赵明轩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怪他咯?
母亲祖母都跟着他来邵州,不就是为了在弘文书院的赵明荣?才见面还没安顿好,赵明荣就老想往外溜算什么事?
就算他不出面管束,一向偏爱幼子的母亲也不会依啊。
谁知道他约了个妓女私奔?
当然如果当初知道,赵家就更不可能让他出门了。
闹着要娶玉版已经算是个笑话,私奔?那简直是大逆不道!
赵明轩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赵明荣还悄悄在外面办了户籍置了地,也算是长本事了。
只是这时也不好计较,他只瞪了弟弟一眼,暂且先记下。
纪小朵也哦了一声,她算是知道玉版的私房钱去哪了。
能想到做这些,倒也不能说赵明荣不诚心,他只是真是天真不谙世事,顺风顺水时不觉得,有点阻挠就缩回去了。
但,他缩回去,还是弘文书学的学生,还是赵家的三公子。
玉版却是孤注一掷,根本没有退路。
说玉版是他害死的,也没有错。
“初时浑浑噩噩,到神智清明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被鸠占鹊巢,再回不去了,心中追悔莫及。”玉版看看纪小朵,又看看赵明荣,嗤笑一声,“但害我到这般田地的人,竟然还活得好好的,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赵明荣这时已真的流下泪来,似欲上前,却又不敢,只低泣着唤了声:“玉版”
“赵郎。”玉版也柔柔唤了声,“你曾与我说,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为何不来陪我?”
赵明荣吓得打了个颤,又是后悔,又是内疚,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索性跌在地上放声大哭。
赵明轩嫌弃地皱了眉,上前把弟弟拎到后面,喝道:“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你若真对明荣情深意重,恨他负心,为何又要害死其它人?单只在县衙记录在案的,已有六人,难道个个都对不起你?其中一些人,根本连见都没见过你!”
玉版是真的怕他,顿时一缩,收起那些姿态来,老实道:“我被你和老和尚伤了,自然只想补回来。”
秋阳子道:“大人不要信她,鬼一旦开始害人,尝到好处,就似有瘾,根本不会停下来,和受没受伤根本没有关系。”
他这时已经听明这女鬼和赵家的缘由,只怕赵明轩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赵明轩自己也心里有数,没再纠结这事,指了纪小朵问玉版,“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玉版摇摇头,“我清醒过来时,她就在我原本的身体里了,不知哪里来的。又把那傻子带到身边,让我靠近不得,实在可恨!”
赵明轩转头看向纪小朵:“你又怎么说?”
纪小朵当然继续装傻,两手一摊。
“我不知道啊。百花楼的人都说我大病一场之后忘了很多事,有些事我依稀有点记忆,有些根本不知道。至于陌离,我只是看他可怜才要到身边的,你带我去望云寺之前,我也完全不知道他有那种体质。”
暗地里却悄悄给陌离再记一功。
想来要不是有他,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已经被玉版报复了。
果然人还是要多做好事。
她要不是一时好心救下陌离,一个玉版一个花妖,老早就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