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涴扶额叹息:“这绝对是真闺蜜,这种事情都还不忘这事,你赶紧给我滚吧!”
“滚也要你送!”
三人出了房门。阿涴将她送到宿舍楼下,才道:“躺回你的被窝里吧!春眠,夏眠都行,别起来了!”
南宫瓘道:“滚回你的阿深身边,不要来烦我了。你可要快些,人家怕是在北区楼下等得花都谢了,又冷成了冰人了!”
阿涴回:“你……你滚!老子走了。”
不等她回话,她直接飞扬离去。路边的景致快速从余光里掠过,掀起阵阵狂风乱舞。
“滚!”
老远的地方,她还是听到了震天撼地的声音,怕是要将学校破了。
她摇了摇头,迅速朝北区开去。到路边那棵树下的时候,那人正抬头看着林间的枝丫,姣好的面部棱角弯起不可思议的弧度,越发的动人心弦。
白衣如画,眉眼高处,皆是绽放的惊艳。
她停了摩托,坐在面眯着眼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才大声喊:“曲大傻,看什么?天的星空好看,还是学校好看?”
今晚的夜色很美。
满天星充满致命诱惑地眨着眼,似儿时的天空,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想象。
孤寂已久的心肠,也在这一刻微微醒神尖叫。细水长流心作画,在那遥远的地方,是不是有一个人,同我们一样,窥着这片宁静的天地呢?
人生苦短,索性真的如某些人所说的那样,及时行乐,立足当下。
或许人人都不知,我们是否会在明日或今夜就离开这世界,去往某一处没有人的地方。
心思百转千回,却比少时更加通透。那些想不通的弯弯绕绕,也许就在这一片美好的天空下,在那棵盘根错节快要长到星空的大树身旁,豁然开朗。
“你好看!”他牵起嘴角,缓缓说,明亮深幽的眼眸深邃,抵达宇宙的深处。
阿涴抖了抖身体,夸张地努嘴:“啊呀呀,说什么呢?
我知道我好看,可是你这么明显地说出来,会让人家很害羞的,是不是?
慕檀涴虽然好看,却没有曲深风流倜傥。我见过的曲深,是世界最帅的男人,没有之一。”
“我见过的慕檀涴,也是世独一无二最好看的女子。天地下,就此一个。”
他挺着背直直走了过去。
偶尔踹着脚下的石子,气质慵懒,眉目卓然,眼神清亮,容貌是万里挑一,一走一行,风姿无两。
“啊呀呀!这样可怎么办呢?我在你心目中这样高大,要是我真成了你的神怎么办?
那样会让我受宠若惊的啊!受宠若惊呢,接下来的,我可不敢想啊!”
阿涴坐着,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的步子稍快了些,移到了她面前。
他弯身在她鼻头一敲,宠溺地说道:“阿涴是阿深的神,一辈子都是。”
她的眼神闪了闪,不假思索地道:“这话,还是甭说了。
我乃凡夫俗子,不是什么神。你是想咒我吗?长生不老,还是注孤生,还不止一辈子?
神是不能有七情六欲的,要清心寡欲,要济世救人。无论哪一点,我都搭不边。这句话压根不能成立。”
“哦!好吧!那是不是神,你是人。”他收了手,走到她背后坐。
她抓住了错处:“听你这口气,怎么感觉好像在说我不是人似的。”
“哪能啊!我家小涴绝对是个人,这点我敢担保。”
他信誓旦旦地举了手,在脑门边,伸出食指和中指,像个严肃威严的武士,认真地宣告。
“我不是你家的,我是我家的。坐好,回家了。”她启动了摩托,轻声提醒。
“不拍照留恋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怎么就不抓住呢?它可是我们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回忆啊!丢掉失去不觉得很可惜吗?”他放下手,问。
“不拍了。想要记住的东西,都在心里呢!不会忘的。”她将头盔递给他,兀自前行。
摩托开动独有的声音入耳,让他的神思紧了紧。过了许久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出了校门。
他悄悄捏着指节内部的水泡,无声揽她的腰。
她一愣,低头看了一眼,才聚精会神地望着前方。
如水的夜空画星星点点的美图,皓月当空,照在两人的背,又向前挪去,随着他们的身影漂移动作。
那轮弯月与平时的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当阿涴回到家里在窗台边仔细观察思考的时候,又觉得差了好多。
许久未觉心浮动,再醒已是经年景。
今晚的这番表演,是她走向另一个世界的必经之路。
她在想着那人的模样,高兴的,生气的,无辜的,调皮的……很多很多,多到她都快数不清了。
过了今晚,她又会面对许许多多的不一样,周折转过,迎来的开始。
她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说,那晚遇到的那几个姑娘竟然真的去弄了什么情书,在临近毕业的那天,找到了她,让她代为转交。
所以说人心这事,她确实意想不到。
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可那些人态度太过热络,情绪太过高涨,有一种她不送就永远赖着她的架势。
所以,在最后的关头,她还是好心地收下了。
她细细数数,还竟然刚好有99封。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人写的,又到底是怎么写到这么多封的。
拿给他的时候,他只是淡淡一笑,接过,坐在她旁边,毫不避讳地随意扯开第一封,念了出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从见到小哥哥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