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慕檀涴,你可别跟我来啊,你就在下面看着好了,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要是我真出事了,你就是要孤独一人了哈!”
他低头向下看,又慌慌忙忙往奔去,生怕下面的人突然拽住他的脚,将他拉下去。
这种整蛊的戏码也不是第一次,他有种直觉,她不会让他一个人在面好好地休息,一定会折磨他的。
“嘻嘻!不要跑得这样快嘛!我就是想在这里好好地望着你,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
她跑到树下,抬头看着急匆匆往爬的人,眼里溢起了几抹坏笑。
“但是呢,阿深,我看这树也不是太好看,而且一点儿都没有创意。要不要我给它加点创意?”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我觉得我的功夫还没有到那个可以接受考验的地步,还没能在树来去自如地活动,就不要加什么创意了!
这样挺好的!你千万不要加呀!”
他像个猴子一样直直往爬,速度提高了无数倍,终于爬到了一个大树干里,藏起了身。
她在下头摇了摇头,遗憾地摸了摸树皮,轻声道:“不,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创意!”
她在树旁绕了一圈,拧了拧眉,叹息道:
“可惜啊!这棵树的年纪太大了,长得膘肥体壮的,不能用手给它加了!
只能拜托我高贵的脚,委屈它先活动活动了!”
“慕大傻,我错了!我不要啦!人家不要啦!人家还是小孩子啊!你不要欺负人家!
你那个增大活动震感的创意,能不能留给被人?我不想就这样被打倒。
要是这样四脚八叉的掉下去,那个样子肯定很狼狈,有损我的形象!啊!求你了!
我不要表演了!不想表演了,你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嗯?”
见他那怂怂的模样,她越是得劲,使劲伸脚踢了去。
但是由于树实在是太粗,它只是稍稍移动了些毫。
她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我可怜的脚!竟然是斗不过一棵树!”
“难道我的力气变小了?不合逻辑呀!”
“嗯,一定是树的问题!我没问题。”
小跑着退后了几步,她吹了一声口哨,直接往树干飞奔过去。
头传来某人的惨叫,哀戚戚的,“大人,不要啊!大人饶命!你千万别再弄了!我叫你大爷行不?”
“哦?没用的。”
她猛地往撞去,脚在树干踢了一下,反弹,树没动,人倒是闪到了地。
她躺在草坪,看着树的人。
遥远的星空际蓝成了他最独特的背景,湛蓝的颜色,忧郁中带着点远大开阔,像是在蔚蓝深海里的一朵烟云,美丽而朦胧梦幻。
他的脸部在远处,让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怎么了?是踹不动了是吗?踹不动就躺着休息一下。到了晚一点时间,我再叫你。”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却仿佛看到他在笑,眼睛里溢满了满月星辰。
大海般宽阔的心中之景,渐渐地沉了下来,逐而恢复冷静。
她闭眼,就听见他说:“小涴,你今天说的,我……我是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树正在望着她的人,又闭,懒洋洋地解释:
“我妈是我的,小瓘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与我有关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你也是我的对不对?”
心脏砰砰地跳起来,他无比期待她接下来的话,像是晨曦初开,霜花满地,忍不住“砰砰砰”地跃动,构成了一片片动人的篇章。
“不,你是我的,我是我的。你的钱包是我的,我的钱包也是我的。”
底下的声音越发低迷,渐渐不闻。
他歪头看下去,草坪的人正用双手枕着头,静静地,似乎是睡着了。
偶尔有风刮过,吹起她面庞刘海飞扬,卷在睫毛轻轻缠绕,画起了水墨卷轴。
绿色的背景单纯地铺在她身后,像极了埃及金字塔背后的神秘莫测,谜题未解,永远都猜不透。
他永远猜不透她的心。
明明人就在面前,明明朝夕相见,他却好像,又离她好远。
晦暗稀疏的岁月里,不知名的闯入光明,流入沙滩的溪流,在绵长的等待中靠了岸。
若是时光再可以回去,他好想,在走近她早些。
温热的阳光透过枝丫再次往下坠,打到了脸。
他再偏头往下看了一眼,漾起了嘴角笑意,心间如抹蜜,清甜醉人。
我的人……
闭眼,他又轻轻在心里道:我的人,你的人……我的人,你的人……
如花似水,如梦清华,一见良人,云胡不喜。
他的眼角滑起微微的弧度,渺然,不轻易,匿在光影里,慢慢泯灭,演变成一副安静的画面。
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鼻子旁总是被一个东西不断地惊扰,那种痒痒的感觉连绵蔓延,从鼻旁溢入了心脏,带起年华轻轻起舞。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云天蓝,茁壮的木树阻隔了大部分的视线,夕阳渐起,凉风拂面,盎然生了一种闲散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