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她开口便能解决的。
她想,在阿深能自己处理的前提下,她还是希望他能自己先处理。
“道歉?我蔺超还没有给人道过歉呢!你居然要让我道歉?
不觉得好笑吗?小子,听说你叫曲深是吧?
在学校也没什么名堂,难道有什么跟我叫板的本事?
如果你是没有那个和人叫板的本事,那就闭嘴。今天,我这帮兄弟可都在这儿呢,是不是想要来一架?
哦,天啦,我可没有说错什么,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是说你小白脸的事儿?
还是什么?
老子是文明人,不说脏话的,也不会干什么不文明的勾当,千万不要污蔑我。
我会很难过的。”
辣眼的阳光从面庞穿过,他嘴边扯开的笑容很是肆意。
完全没有忌惮的面容涵盖了深深的嘲讽和鄙视,好似一点儿也没有把阿深放在心。
他走近阿深,仰视着他的面容,扬起下巴急急地靠近,趾高气昂地逼近。
阿深后退一步,他又凑了去,外人不知所以然的,还以为他们正发生什么令人意想不到却又呼之欲出的行为。
“请你道歉!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什么,今天我就要让你道歉!”
旁边的人嬉皮笑脸,交头接耳地瞥着这一幕,大多都是幸灾乐祸。
其他场地的人回头看了几眼,又是沉浸于自己的打球活动之中,好像这里的事情的确与他们无关,并没有看戏的兴致。
远处偶尔有人顿足查看,扫了会儿又若无其事地离开。
那边几个女生摊手观看,有些人面出现了愁容,不知是为何。
阿涴的眼神落在他紧紧皱住的额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心疼。
到底,他也没有经历多少坎坷。
出生富贵,除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经历,怎么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没有遭受过什么大磨大难。
从前也是因为没有与人交流,想来是没有历经过被人言语攻击之类的。
他现在还能好好地讲道理,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道歉?小子,你TM是活腻了是吧?老子耐心有限,还总是这样去我面子,你是找死!”
他忽然挥出拳头砸向阿深。
她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这一下刚好看到,猛地拉了阿深一下,还是被高瘦男砸到了脸,瞬间青成一片。
她一脚踢过去,正中那人腹部,让他退后了一步,差点跌倒了地。
要不是后头窜过来看戏的一个人,拽住他,他肯定是滚到了地。
“阿深,你没事吧?”阿涴摸了摸他青紫的脸角,心升腾起一股怒意。
从前,她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是忍着装作不在意。
就算别人莫名其妙地骂了她一句:“Bitch!”她也默默地走过,假装没有听见。
她知道那是懦弱。
人一旦过于软弱和让步,就会让别人觉得,你这人着实好欺负。
只要有这种想法,将来你就会被那人接二连三地看不起,甚至想要将你踩在脚下,无情地蹂躏,这都是人之常情。
可是这些若是发生在他的身,一切又有了不同,那种亲近之人被别人欺负涌出的怒意和心疼,是没那么容易抑制和忽略的。
他之于她,不一样。
她宁可那个被欺负的人是她,也不想让他受委屈。
就好像是,他可以说她如何入如何,但是不能把这个强加在亲人身。
若干年前,她也曾被她最珍视之人骂爹骂娘,可是她真的太无能了。
就算是那种情况,她也只能无助地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在那个灰色六一盛行的时候,她承认,她是懦夫。
“我没事!”他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目光转而看向快要往后摔去的人,他的满眼全是冰凉气怒。
“超哥!没事吧?”
身后那人扶住了蔺超的身体,小心问。
站稳身体的人捂了捂刚才她踢的地方,恨恨地盯着她,大声咆哮:“这个不是你们女生插手的事情吧?
我念你是个女生,不和你计较这一脚,赶紧给我让开,不然不要怪我连你一起揍!
说实话,我生气的时候,管他男人女生,照样一起揍!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正要伸手拉她,她移了移身体,巧妙地避开他的触碰。
航哥尴尬地挥了挥手,还是带着笑容说:“蔺超说得对!小姐姐还是不要插手男人间的事,男人的事,需要男人自己解决。
他先是一个男人,然后才是你的朋友。作为一个男人,没有理由需要一个女生护着吧?
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小姐姐,不如我们先去奶茶店喝一杯奶茶,再回来看他们处理好了没有行吗?
我带你去,我请客!
等一下,他们处理完这一切,我们还可以再来几次,还没尽兴呢!
刚才就是个开门红,后面还会更精彩!去吧,我们去喝奶茶!”
心纠结难受。
他又开始动手过来,她皱眉又躲开,面无表情地说:“什么喝奶茶的,就不必了。
他先是男人没错,但他也是我的朋友没错。说什么男人的事,简直是滑稽,我们女人又比你们差到哪里去?
不就是打一个球被截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打就是了,还非要带什么人身攻击?
带人身攻击也就罢了,还要去攻击什么家人之类的,没觉得过分了吗?
没骂回来是修养,让你道歉是性格。要是遇个脾气暴躁的,不久直接开打了。
不是只有你们才有脾气,他有我也有。”
几个人听她这样一说,许是被震了一会儿,随即又回过神。
蔺超扯起嘴角,满脸阴鸷地盯着她,大叫:“MD,说什么女人比男人差在哪里了?真是搞笑。
你们女生除了哭哭啼啼,除了能生孩子,能干什么?
还全是一帮脑残,一帮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