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总不该一直去走别人走过的艰涩坎坷的道路。教训和经验,也是成长路必须经受理解规避的。”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面前。好像是一场梦,却又留下了手里这张卡片,在清楚地告诉她,这不可能是一场梦。
在卡片瞄了瞄,除了一串号码,面干净得连一点点污渍都没有,煞是简洁。
有的人,如果不珍惜,你错过的,会是一辈子,以后,它会汇聚成遗憾,后生悔恨,却再难回到从前。
所以,在还拥有的时光里,应当珍惜那些随手可触的幸福。不要等到,真的完全失去,才来伤心难过,而后,又恨自己无能为力。
他是在后悔自己没有能及时明白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吗?
那她呢?和她说这番话,也是在告诉她,去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那她要的又是什么?她一直都不明白。
如今她想往前走。可是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
深刻记忆那么久的时间,已经成为了骨子里的一部分。纵使再努力克制,也不能将它从身体里自然地割去。
那种痛苦,太过蚀骨。爱情,终究都是蚀骨的温柔,火中取栗,飞蛾扑火,伤痕累累,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劫数。
她也好面子,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突破自己的内心,第一次静下来,去原谅一个人。
这些东西都太过复杂,往往属于人情世故的范畴。而她,在这方面,俨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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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温暖稀疏。
当我们仗着被偏爱有恃无恐发泄自己内心丑恶情绪的时候,其实是在毁灭自己。
我们以为,那些给予包容和宠爱的人永远都会守候着我们,不会有所谓的离开。
可当现实真正甩给你当头一棒的瞬间,你终于明白,原来,我们不曾珍惜的人,我们肆无忌惮无意伤害的人,他们终归不是超人,他们不是铜墙铁壁,他们不是无孔不入。
心灵可以被摧垮,身体会被疾病所害。
没有什么人,会永远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世,接受你的任性,胡闹,以及漫无边际的冷落。
“您好,请问你是于嫃女士的女儿吗?”
大晚的,正在寝室里看书,阿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她皱眉问:“是的。请问,我妈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那头传来话语:“来不及说了,我是你妈妈的同事。
你妈妈出事了,在超市晕倒,现在正是在送去岐弶医院的路……你赶紧过来,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好!岐弶医院!我知道了!我马过来!”
挂断电话,她拿起了钱包,又猛地想起前几日那张卡片,直接塞进了包里,往门外冲去。
夜晚的公交人不是很多。
可是,心急如焚,她再没有心思坐公交,招呼了一辆出租,便直接往医院赶去。
窗外满眼的明亮灯光,霓虹闪烁,全都是成了扰人的景色。
“师傅,麻烦快一点!”
她不由得催促司机。
本来这段路应够长了,偏偏感觉这速度一直不去,实在闹心。
“姑娘,不是我不快,只是这前面一直堵车,也不是我想快便能快的。
这种堵法,恐怕要好长时候了!”他大声嚷,语气也颇显无奈。
她止了声,看着外面的场景发呆,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不是在自己面前伪装坚强,其实身体早就有问题了?
那位打电话的·阿姨说情况不是很乐观,那到底是怎样的不乐观?是不是没有救了?
医院那边成了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已经一团乱了?
急得像是热锅的蚂蚁,在这一片混乱中,止不住心绪起伏,暗潮翻涌,终于熬到了医院。
一下车,她就匆匆打了电话。
“喂,阿姨,请问我妈现在在哪儿?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马进来!”
急匆匆地撞到一人,她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借过!”
电话里传来那个阿姨急急的话语:“现在还在三楼急诊室,等着你来呢!似乎是要动手术!要签字!你赶紧过来!”
“好!那挂了!”
没有走电梯,阿涴从楼梯间冲去的时候,摔了一跤,脚踝破了皮,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所有位置的情况,她就向楼奔去。
期间又撞了不少的人,才终于到了三楼。
远处急诊室门口站了一个人,应该就是打电话给她的阿姨。
刚冲过去,她就看到阿涴了。
“小涴?是你吗?你终于到了,急死阿姨了!医生刚才出来问了,若是你到了,就赶紧来签字,需要马动手术。”
她前拉住阿涴的手腕,面露焦急担忧。
可见,她平时也是认真与于嫃相处的。
“嗯,好!”
阿涴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要前去敲门,恰巧从急诊室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到她,前淡然地问:“是于嫃女士的家属吗?现在病人需要马动手术,请您在这里签字?”
“那我妈她得的是什么病?”小心地睨着他的表情,阿涴的心脏像是吊在悬崖,找不到归宿。
“胃癌!不过还好,是早期,伴随有轻微贫血,所以才会晕倒!你还是马签字吧!再等下去,对病人的身体不好!
还有,动完手术,手术费方面的问题,还请姑娘马弄到位,医院的资金周转,也是需要用足够的钱维持!”他戴着眼镜,身着口罩,严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