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需要吧!谢谢!过去再说。你要坐几路?”他接过钱,垂头看着她,刚才不自然的情绪也退了。
她淡淡说了句:“225。”
“那我也坐225。”他道。
她抬头盯着他,像看脑残似的,“也?你不会用导航看看,坐哪路?或者百度?嗯?都不会?”
“不会。”他理所当然地答。
她摇了摇头,心想这人没救了,也懒得管闲事。
这种小亏,等他多吃几次,他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还没等几分钟,公交车就到了。人们一拥而,她落到了最后。
不,是倒数第二。
她看了一眼前面快要疯掉的人,问他:“你知不知道把钱投在哪里?然后知不知道这辆公交车要投多少钱?”
他扫了一眼车外面印的字,“知道,3元。然后投币那个,看到过的,应该知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瞄了他还打着的伞,提醒:“笨蛋,收伞呀!你去怎么收?还有你的东西,看好,小心遇到扒手,把你贵重的东西偷了。”
“哦,哦!好!”
他连连应,收了伞。
她的伞也放进了书包里。
挤了一两分钟,前面的人终于完。她正要提起行李箱去,却被他拦住,坚定地说:“我来!”
见司机催促的眼神,她也不矫情,拿过他手里的零钱,直接了车,投了两个人的。
他提着两个箱子走了来,位置已被站得满满的。
刚好,能容他一人站在了那个台。
两个箱子放在地,占去了不少面积。
司机叫了一声,“坐稳了!能往后的往后一点!”
还没说完,车子就驶了出去。摇晃颠簸的感觉瞬时传来,十分难受。她扫了一眼他轻松扣住扶手的样子,暗自腹诽。
长得高就是任性!
再看一眼自己,扣住那东西,手还有些酸。虽然不是说挺费劲,倒和人家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理了理思绪,她看向眼前的路。
始终感觉到他的视线一路追随着她,她拧了拧眉头,忽视。
看她的人多了,不止他一个。爱看就看,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一路行来,交通不似之前那样拥挤。以前每次回家去火车站,都会多堵个一两小时。现在又多加了几条高速,改善了原本拥挤的交通情况。
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怎么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都不对我笑。”
她“呵呵”两声,瞥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你怕是个傻子吧?哪有人动不动就看着别人笑的?抱歉,你要别人对你笑,你可以在这里大喊一声,保准有人会对你笑,什么样的都有。”
“真的吗?要不我真试试?也许不像你说的那样呢?那要怎么办?”他又问。
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和这个智障交流,直接伸手堵住他的嘴,“同学,少说话,多做事。
你不要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总是问问问,我的知识能力有限,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所以,很抱歉,请你不要再说话。我喜欢安静的环境,能做到吗?”
他的目光呆滞了半晌,才愣愣点了点头。她放开他,又继续望着车前面的路况。
他果真再没有说话。停靠在第一个站台的时候,车子猛地退后一点,他的身体向她倒来,被她及时阻止。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它会这样,你千万不要生气!”
她连眼神都没落给他一个,倒是又让他安静了。再过了一个站,车子又刹住的时候,他学着站稳了,没有往这边倒。
又是往前开去,她的脚有些发酸。看了一眼身后的金属杆,她直接靠了去,闭眼睛低垂着头,静静地听歌。
路一直有报站的声音,她也不用担心错过了那地方。
于嫃已经将地址说给了她。
第一次坐的这辆车,她还是有些陌生。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车子猛然晃动,抖了个很大的弧度。
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倒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股味道很是好闻,清新的,脱俗的,不令人讨厌的。摘了耳机,她抬头看去,眼睛近乎和他的下巴零接触。
手已经下意识扯住他面前的衣服,眼神往瞟去,是他微微慌措的眼睛,连带着面间眼色红润,耳廓间鲜红夺目,令她的心跳暂停了一瞬,继而又突突突地不受控体地跳动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贴近一个男生。脸发烫,她没有撤开身,将目光投向前面。
那里正从左边横穿过来一辆面包车,此时侧面被撞得面目全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现在毫无疑问地证明出一件事:这里发生了车祸。
车的乘客大声嚷嚷:“这是干什么?这司机怕是找死,竟然不让直行车辆,直接冲了过来,嫌命长了吧?”
“是啊!老子还有急事!这样子,这里怕是要处理很久了,怎么办司机,可以下车吗?”
“对呀!我还要赶去面试,司机能不能开门,让我去赶一下从其他过去的车。”
“这司机是不是傻?”
“竟然敢跟公交车撞,简直是活腻了!这面这么多人,万一因为他的失误,导致我们全车人丧生,他怕是怎么也赔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