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末日寻到了一丝生机,她渴求地盯着他的脸,焦急地说道:“阿深,快带我走,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如从前那样,温柔地护在她身边,眉眼好看地说:“慕大傻,别怕,我会待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不让他们伤害你的。我们走吧!”
反倒是一汪死水的平静。
他冷冷地说:“带你走?慕檀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已经划清界限了。
我是曲深,你是慕檀涴,没有任何交集。你是不是在做梦?还没醒吗?我不要你了,我不喜欢你了,我要离开。
他们不是想要毁了你吗?那就毁了好了,我只会在旁边无情看着,管你如何!”
她的心沉入了谷底,难以置信地睨着他:“什么?你不是曲深,他不会像你这样冷漠,你不是他。
他不会这样绝情不,你不是阿深。阿深不会这样对我。你不是他……”
她看着他眼角落出的一滴晶莹,透着决然,语气冰凉:“慕檀涴,你是不是以为,我曲深就是注定要喜欢你慕檀涴?”
她的心脏抽离得疼痛,她忍不住捂住,静静地听他又道:“天底下又不只是有一个女人,你慕檀涴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
还记得俞远说过什么吗?他说,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喜欢你。
同样,就算天下的女人太过平庸俗气,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你那样喜欢俞远,那你就继续喜欢好了,去任衍身边抢好了,在这里当个懦夫干什么?
有本事做个有骨气的人,去抢啊!俞远不是对你,有动过心的吗?说不定现在,他还是喜欢你的呢!
至于我呢,就想去找找另外的女人了。离开你,我是曲氏公子,富贵在手,名利在手,想要什么东西,还不是信手拈来。
而你,就得在别人的感情里做个第三者,听着别人的唾骂过一辈子得了。
我不是非要有你,才能过好下半辈子。你也不是,非得要我曲深这人才能好好地活着。
我们两不相干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咋俩,两清了!”
他忽然蹲下身,盯着她已经模糊的双眼,嘲讽道:“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怎么哭了?这么没种?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太过要面子导致。
我也不是,故意要离开你。这都是你一人造就。如果你不对我恶言相向,如果你不向我道别,我自然也不想舍弃你。
我爱你,又怎么会舍得伤你?可是你总是摇摆不定,你总是沉迷在想念那个人的世界里,我走不进去怎么办?”
他忽然在她唇啄了一口,低头在她耳边说:
“其实,若是你试着靠近我,如果底你不抛弃我,这辈子,我是决定要和你过了。
我曲深的喜欢,不是那么浅薄的,除非你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不然,一辈子太短了,我还想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阿深……”她颤抖着身体,伸出手摸向他的脸,快要触的时候,他却忽然消失了,化作了层层泡沫洒在她面前。
眼泪控制不住溢出了眼眶,那些人逐渐向她靠近,空气稀薄,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缩在角落里失声尖叫:“阿深,你在哪啊,快来救我……”
画面猛地一转。
她骑着摩托出来的时候,霞光绵绵,晚霞布天。一道身影模糊地映在视线内。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他是谁,可是怎么也不管用。心里闪出了一个名字——阿深。
这是一种没由来的直觉。
好久没有见到他,她心中隐隐有些想念。在原地顿了许久,她终于轻声唤了出来:“阿深!”
忧郁美好的侧脸缓缓转过来,她竟然看清了他的样子。心跳跳得极快,她摸了摸,看着他在一片霞光中缓缓走来。
金黄色的光映在他的脸,平铺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衬得他皮肤极好,吹弹可破。
翩翩君子,云胡不喜?
她忽然想起大话西游里的经典台词: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他迈着优雅寻常的步子朝她走来,指尖开出一朵朵绚丽多彩芬芳四溢的无名之花,眼角雕刻的光亮是她心的欢喜。
他嘴角漾起的笑意,是五百年前她第一次遇见他时,种在他身的相思劫。
额间晕起淡淡的憔悴忧愁,名为喜笑颜开的思君。
不觉时光老,我爱你,情深义重,哪怕刀山火海,崇山峻岭,覆山险水,我都会走到你面前,与你携手,共赴白头。
此刻,他站在她面前,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眉眼,便让她欢喜得不能自已。
“你是,想我了吗?”她轻轻问道。
“是啊!我就是想你了。你好几天都顾不到我,连吃饭都把我忘记了,我还能干啥?
当然只得跟踪你看看你在干什么,也好知道,你瞒着我,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事。”
他靠近她,摘下她的头盔,理了理她头凌乱的头发,靠在她脸前温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