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真是我唐突了。”
阿涴凝神望了几秒,渐渐回:“都过去了。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况且,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怪甩你面子的。”
他:“面子这种东西,对于某些人,可以忽视。太在乎了,绝对不行。”
她抿唇,打字言:“可能吧!今天的事,还是要说对不起了,我太急躁了。”
他:“我还真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还让我一起打这乒乓球。这是我第一次打,还真有些力不从心。肯定出丑了。”
她想起他那样子,又记起周围观众的加油助威,不免笑着回他:“没有啊,后面很好了。我也差不多两三年没打了,也没啥感觉。”
他:“这样啊!今天能陪你打球,我很开心。”
盯着他那句话看了好几秒,她才道:“不,这是你欠阿深的。”刚打完,又觉得不妥,删了换了句:“嗯。不早了,就先睡了,拜。”
那头回:“好,不打扰了,晚安!”
她没有再发过去。
这事就这样揭过。
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帮阿深出了气,也不知道任衡有没有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了他对阿深做的事。可是,至少,今天见阿深那样开心,她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下。
她讨厌他那样对阿深,却也不得不忌惮他们任家的势力。
顶着满足的笑意,阿涴深深入睡。
永别总在不经意间到来。
如果时光重新来过,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抛弃那些不满和偏见,真正为他做些什么。
五月十二,这个没有丝毫多余含意,她收到了阿深的短信。
“慕大傻,快来绝江边,我在这里等你。”
阿涴皱眉问,“来干嘛呀?不知道老子在班吗?”可是他没有回。
思考了几秒,她还是开车前去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搞哪样。
窗外不停地吹来风,凉爽宜人。车边喧闹,浮华过后,就是一片寂静。
绝江坐落在G城的东南方向,是一个遍布江水的地方。隔着高高的悬崖,往下而跳,绝对是一个不怕死的人蹦极的好去处。
落下绝江淹死的人不在少数。对G城的人来说,这个地方最好是要避而远之。
而对于游客来说,这也是一个绝佳的观赏景点。由于某些原因,面并没有将它开发作为旅游区,
所以,它最多只能算一个天然的景观。
到那里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什么人。
阿涴停了车,走下来,离悬崖几十米处的时候,她就定了下来。她不敢靠过去,那种心脏崩裂的感觉,她并不想体会。
稍稍往下看去,湛蓝深幽的江面宽阔无边,绿油油的周围都是绿葱葱的丛林,天际远去,显得人是多么的渺小。
江面与她,天地与她,衬得她不过如一只蚂蚁那样微小。蓝蓝的天空,偶尔点缀着几朵白云,鸟鸣蝉叫,都在耳边奏成了曲曲悠闲的音乐。
耳畔的风声越发清晰。放眼望去,人烟静默,荒凉薄纱,白色的梦幻在天边缀出了独一无二的色彩。
夕阳无限好,晚霞遍天,风吹了柳绿,雨落了花红,都勾勒了一个充满美感的世界。
她轻轻吐槽了句:“这……不知道滚哪儿去了,还不出现?”没有人回答她。
阿涴听到汽车声,转身望向公路那边,一连串的黑色汽车朝这边奔●app下载地址xbzs●来,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一股陌生的感情席卷而来,脚步微抖,她意识到了什么。口袋里的手在手机动了几下,拉口袋的拉链,她又恢复正常站定。
车下来几十个黑衣人,戴着宽大的墨镜,全身墨色的包裹,在余晖里大步向她走来。
她扫了四处的地势,慌措不安。
前面是不能跑了,后面也是高得可怕的悬崖,跳下去,不是粉身碎骨就是死在江中。
她自然不能跳。
那些人不断地靠近,距离越来越近,她站在原处定了定神。
他们围着她站定。
这时,从远处车下来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子,戴着偌大的墨镜,波浪卷的头发慵懒地披在背后,散落在肩膀,向下轻垂。
艳丽的红色长裙配着同色的高跟鞋,附和着嘴鲜艳的红唇,盛气凌人扭着腰肢漫步而来。
随着每一步高跟鞋狠狠落地的响亮声音,她逐渐走到了阿涴面前,与她仅隔了一个黑衣人。
她倒是警惕,生怕她擒贼先擒王。
胜似雕刻的五官像是帝最好的作品,在落霞的天空下笑意盈盈,倾国倾城。
任衍摘下墨镜,笑里藏刀,直直盯着阿涴,不咸不淡地说:
“别来无恙啊!慕小姐!”
阿涴嘲笑了一下,“这不才一天多没见吗?怎么就成别来无恙了?说话就应该真诚,不要这么虚伪。”
捂唇轻笑,任衍把玩着手里的墨镜,满脸不在意地睨着她,“哎呀,就别计较这些细节了吧?事到如今,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有什么作用?
倒不如花些心思观察,怎么才能摆脱现下的困境。”
眼角跳了跳,阿涴抿唇不语。过了几秒才说:“困境?任小姐带这么多人来这里,是想干什么?以多欺少,还是想体验一把黑社会的感觉?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还不如多睡觉。”
任衍继续玩着手里的墨镜,“你说呢?不是困境吗?我既想体验以多欺少的爽感,又想感受一下,带着这么多人,像个黑社会一样,随意欺压别人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