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她的,谢谢。慕小姐,我发现,好像,你越来越,让我喜欢了。”他侧身撑在窗边,迎着笑意睨着她。温柔煦暖的目光如沐春风,深深的酒窝漾着欢喜和亲近,她抿唇一笑,“这又该让我如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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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数着过,阿深的伤势渐渐好去。俞远来看了他一次,唯独迟迟不见任衍的身影。这天,恰是盼来了任衍。
出乎意料,这次她意外安静地立在病房内,再无她以前对她的认知,自信骄傲,趾高气昂。
阿涴削好苹果,递给阿深。他喜滋滋地接过去,放在嘴边啃得咔吧作响,不断夸赞:“嗯,好香,好吃!我家宝宝果然不一样,削个苹果都这么好吃!”
阿涴扫了一眼站着的两人,没好气地说:“宝宝?你确定是伤的肩膀,不是脑子?脑子可能进水了,糊了!”
他不满地嘟囔,“我说是就是。”
懒得理他,她抬眼盯着两人,打量思考了几秒,温声言:“来了就坐吧!站着碍眼!”
他们没有坐下,瞥到俞远投过来的目光,阿涴垂眸躲过,不动深色地又拿起了一个苹果,继续削着。
她并不擅长这些手上的操作,完全是手残级别的不忍直视。因而,她削得格外认真。
“对不起!”
手上的动作一停,她又接着削。阿深步步紧逼的声音响起:“你对不起谁?对不起什么?你这是道歉,还是兴师问罪?这样不愿的态度,还以为是我伤的你呢!”
任衍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才不甘不愿地说:“曲少,对不起,是我鲁莽,一时冲动,刺伤了你,深表歉意。”
阿深却眯了眯眼,一脸不屑带着火气:“你对我道歉干嘛?你的道歉,可不在于我。你该道歉的人,准确来说,不该是我。”
任衍的眼睛红了起来。
在原地踌躇了很久,她握紧了拳头,低头想了无数个时刻,直到阿涴的苹果都削了一半时,她还没有道歉。
她身边的人许是为了她考虑,看不下去了。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出现:“我替她道歉。慕小姐,对不起,因为误会,让她失手伤了曲少。我也为我自己道歉,因为我的言语不当,让小衍认为,我们之间有不恰当的交流,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手中的刀片一滑,她愣在了座位上。有人把刀拿开,在她出血的手指上深深吸了几口,将血吐了,她才反应过来。
“你……”屋内的三人像见鬼似的盯着她,他却旁若无人地用纸巾为她擦起了手,嘴里道:“好吃!”
她有些尴尬。
目光不由得轻轻从两人身上掠过,她佯装淡定地道:“你伤还没好呢!赶紧给我躺好,起来干什么?真够变态的,要是我得了狂犬病,那你就一辈子别下地了。”
“好啊,我就在床上等你伺候!”
……
那两人各怀心事地离去。
这次的道歉算揭过了这段事。唯一的后果,就是让她接受那家伙不停的使唤,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任衡时不时地来看他一眼,却是每次都被他怼得体无完肤。可她知道,他却任衡的态度,明显是比以前好了些。
于嫃果真用尽了心思,为他忙前忙后,就怕他饿着委屈着。而她,身为她的亲生女儿,只能与这个傻帽蹭汤喝,蹭着东西吃,真是一把辛酸泪。
三月伊始,他终于出了院,她也暂时放下了吊着的心。
生活总喜欢和他们开玩笑,他们以为,当走出眼前的困境时,迎来的将会是柳暗花明。
可现实往往是,当你走出眼前的深渊时,下一个又是无穷无底的沟壑。纵使他们以为用尽了全力,纵使他们觉得上天应该给他们恩赐时,偏偏还有一道惊雷劈在你身上。
才刚出院两天,他便闲不住,说是想要去体验那些久违的夜生活,拽着她去了heaven 酒吧。
点了些小菜,她随意吃了一点。
他让她喝酒,她却拒绝了,总得留一个人开车。
视线投在他微露的锁骨前,她忽然想起了前几日的事。
那次,他很久都没有来找她,她以为他会过得逍遥自在,不亦乐乎。
打来的陌生电话却毁了她所有的想法。
她到酒吧的时候,他还是在这个包厢内,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