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请过了大夫,他说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是只在寒冷的北疆生存的一种蝎子的毒,他也没办法,只能先替你压制一下。”阮轻月眼泪掉了下来。
孟闲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条没有直觉的腿,他喃喃自语道:“北疆有一种毒蝎,名为北极子,剧毒无比,除非用北疆特有的冰山雪莲可解毒,别无他法。”
阮轻月将孟闲的话听到了心里,可是这个时候上哪去找冰山雪莲呢?
“你找的大夫水平还真的是高超啊,这种毒本来发作极快,几炷香的功夫就能蔓延到胸口,然后就身亡了,而他还能替我将毒压制在一条腿中,当真是厉害。”孟闲一改刚才呆滞的表情,他笑着看向阮轻月。
“都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阮轻月看着孟闲眼底的笑意,心中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阮轻月有些不忍地瞧着孟闲的腿,她在孟闲没醒之前就跟那个大夫聊过了,除了砍掉这条腿,别无他法了。
“叫那个大夫来吧,把这条腿砍掉,否则很快就会蔓延了。”孟闲突然拉住了阮轻月的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
阮轻月愣住了,她本来还犹豫了好久,要如何告诉孟闲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情,却没想到孟闲竟然自己提出来了。
似乎是看出阮轻月此刻的犹豫和担心,孟闲握紧了阮轻月的手,低声说道:“失掉一条腿不算什么,我还有另外一条,可以跳着走。”
阮轻月看孟闲在此刻还能开玩笑,脸上也跟着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松开孟闲的手,给他找大夫去了。
孟闲的腿很快就被砍下来了,阮轻月坐在孟闲的床边,认真地照顾着孟闲,她将手绢浸水敷在孟闲的头上。
“月姐姐,我来照顾哥哥吧,你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孟灵灵一瘸一拐地走到阮轻月身边,担忧地看着孟闲惨白的脸,一点人气都没有。
阮轻月扶着孟灵灵坐下,孟灵灵的脚是在昨晚跳马车的时候不小心崴伤的。
“你自己的腿伤还没有好,还是赶紧照顾好自己吧,这边我想等你哥哥醒来。”阮轻月的眼神温柔地看着孟闲,眼睛中一闪而过一丝难过和眷恋。
孟灵灵一直在打量着阮轻月,自然没有错过阮轻月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她心中默然明白,阮轻月是对孟闲有情。
想到这儿,孟灵灵忽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实在是太碍事了,于是孟灵灵就放心地将孟闲交给了阮轻月照顾。
一夜过后,孟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就看到阮轻月趴在自己的床边,手中还拿着手绢。
孟闲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这个笑是他这么多天来,露出第一个真实的笑,孟闲觉得虽然自己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条腿,但是自己却没有失去这个世界。
阮轻月睡得并不安稳,孟闲的手刚刚放在阮轻月头发上,阮轻月就醒了过来,坐起身,着急地看着孟闲,拉着他的手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孟闲看出阮轻月眼睛中真实的担心,他心头一暖,可很快那个火花就灭了下去,他盯着阮轻月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