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月站在石头后边,看着两个小厮将五姨娘裹在一张草席中抬了出去,心中也是感概。
这五姨娘平时张扬的很,死后却是这般糊涂的样子,她去了冥府,不知道会不会恨死了自己。
“去冥府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来世投胎为人为牲畜都是不可知的。”阿轩站到了阮轻月的身边,低声解释。
这千百年来,阿轩见过太多像这样的人,不得善终,可是到了冥府,读了生平,又不让人觉得可怜了。
“让琳琅出府给烧点纸钱吧,也当我的一片心意。”阮轻月转身就往自己房中走,她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但很快那茫然就被遮掩了下去。
“二姐姐,过几日就是中秋家宴了,你可要好好准备。”阮明月这几日,日日来阮轻月这边说话。
“这是前些日子,娘在宝青坊为姐姐定制的一套衣服,姐姐看看可否喜欢?”阮明月身边的丫鬟明和将衣服端了上来。
阮轻月打开衣服看了看,露出一丝惊讶,这裙子看上去并不起眼,但细细看来那裙子上的青莲十分精美。
“这裙子穿在身上,从身后看,就好像是步步生莲一样,是请了最好的绣娘绣上的,只盼了姐姐这次在宴会上能够一鸣惊人。”阮明月握住了阮轻月的手,有些担心。
往年每到这种宴会上,都会传出来一些关于阮轻月不好的事情,所以阮轻月这一次在宴会上的表现是十分重要的。
但阮轻月似乎并未对这个宴会十分在意,她淡淡地收下了阮明月送给自己的裙子,懒懒地靠在榻上。
这次去宴会,定然会被阮玲月刁难,阮轻月想到这儿,就觉得头疼。
“前个儿听到姐姐在弹琴,姐姐琴艺较之以前是大有长进,只是我听说孟家的孟灵灵一手好琴,颇有先贤的味道,姐姐只怕很难出头。”阮明月有些着急,这一次不仅对阮轻月来说很重要,对阮明月同样十分重要。
如今阮明月将自己的幸福压在了阮轻月身上,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孟灵灵?孟家的人也会去宴会?那孟闲呢?”阮轻月眼睛一亮,瞪大了眼睛,看着阮明月。
阮明月点点头,孟闲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才子,每年都有不少世家女子都是为了孟闲挤破了头。
阮轻月心头一喜,又能见到孟闲倒是让阮轻月对这宴会好感多了几分。
“这个是娘在江南时候偶然得到的琴谱,是失传许久的梅花散,既然琴艺不如别人,那就取巧,曲子别致也是好的。”阮明月将那琴谱郑重地挡在了阮轻月手中。
阮轻月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自己倒是不担心,阮明月这番样子显得比自己还要紧张,等真到了中秋那日,可能阮明月的心都能跳出来。
“还有,中秋那日,姐姐可千万不要离太子殿下太近了,人人都盯着姐姐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姐姐可千万要注意清誉。”阮明月突然又想起这事,如临大敌地叮嘱阮轻月。
虽然说阮轻月曾明确表示过自己不会再喜欢太子,但是阮明月心中还是没底,若再与太子传出来什么谣言,只怕皇上也会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