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高烧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卫子姝从五岁之后就没发过高烧,更没长过浑身红点。她开始本来以为是小事情,可谁知道大夫看过之后,事情就大条了。
那老东西留着山羊胡,看起来经验老到,谁知道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不讨喜。
他急急忙忙地来,惊慌失措地跑路,留下一句:这位姑娘怕是感染了时疫。然后整个客栈的人就对他们这边避如蛇蝎,卫子姝只觉得浑身无力,没有精力再发火了,不然定杀了那个山羊胡子泄愤。
她可以肯定地下结论:“那溪水真的有问题。”
一番调查下来,杨笑发现,这个小镇刚刚经历过时疫。时疫时死掉的尸体全都埋在了那条小溪的上游,卫子姝那天又在下游洗澡了,指不定就是那个时候被感染了。
卫子姝仰天长啸,人倒霉起来,喝凉白开都能塞牙缝。她就想洗个凉水澡,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钻在被窝里,有气无力地瞥了一边的杨笑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怕我感染你啊?”
杨笑小心地给他递了一碗药,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你看你,这一身功夫做摆设用的,这么没用。”
“你这话就不中听了,我内力能防这种玩意儿?你把药放那吧,我不想喝。”卫子姝很不信任地看了那碗药一眼,说,“肯定没什么用。”
杨笑不理,用勺子搅动着药碗:“这里的时疫都解决了,你是意外。这药就是他们用的那种,放心喝吧,没几天就会好的。”
卫子姝本来也没想自己能折在这小时疫上面,又忍不住开始调戏杨笑:“那你喂我。一口一口喂我。”
杨笑有些无奈:“你是得了时疫,不是得了瘟疫,快点……”
卫子姝有点失望,伸手去拿,故意做出一副软绵绵的模样。杨笑哪敢真让她拿药,只好坐到了床边:“你这是手还是面条?这么大人了还耍小孩子性子。行吧,姑奶奶,我喂你。”
卫子姝立马眯起了眼睛,一副餍足的模样。杨笑犹豫了片刻,提醒说:“这药可苦了,你要我一勺一勺喂你还是直接倒你嘴里。”
卫子姝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什么气氛全给他搞完了:“杨少侠,有没有人说你很不会说话?”
“我的确不太对付女人。”杨笑若有所思,“不过我对付小孩子挺有一手的。”
可不是,小时候她对谁都不好,就对杨笑青睐有加,这家伙是不是就招小孩子喜欢?
“所以你要怎么吃药?”杨笑问。
卫子姝还没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房门被撞击得砰砰作响。
“这是怎么了?”
杨笑皱眉,没有说话。他把那碗药又放到了卫子姝的手里,自己拿上刀走了出去。房门开了又合,喧嚣全给挡在了外面。
卫子姝支棱着耳朵听,只听见杨笑不怒自威的声音。
“再说一遍试试?”
“不可能!”
“滚!”
“别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