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衣服是不可能的,这个年代那种做好了的衣服只有供销社有卖,年初才开始渐渐有个体户开店贩卖,所以在这之前,凡是村里的姑娘,没几个不会做衣服的,只是没几个家庭买的起缝纫机。
纪宁看着那个半成品被于母捏在手里,本来崭新的红布被她一捏都有些发皱。
这个年代也不知道有没有电熨斗,如果无法烫平,穿在身上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把衣裳还给我。”
“凭什么给你啊?我外甥女正好过两个月要结婚,这个送给他们好了。”
纪宁看她就这么下了定义,眯了眯眼:“我再说一遍,那是我的,你没有处置的权利。”
“呸,你两年没有工作过,也没有收入来源,你花的都是我们于家的钱,所以这就是我的东西,我怎么没资格了?”
纪宁还要说什么,就见于父也出了卧室,直接将皮球踢到他那:“爸,你也是这么觉得吗?”
于父没料到纪宁会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他以前都是站在和事佬的立场,要么谁都不帮,要么说一句似是而非,不痛不痒的话。
但大多明面上看起来偏向纪宁,实际上对纪母没有任何训斥才助长了于母的嚣张气焰。
可现在,想到纪宁昨天让他丢脸的行为,有心想要给纪宁一个教训,自然是要帮着于母。
“你妈说得对,昨天你穿的那件裙子就算了,这件衣服太艳了,不适合你,给你妈用来当人情更好,想必你应该能理解。”
“不好意思,我不能理解。”
“你说什么?”
于父沉了脸,没想到纪宁会当着面反抗他。
可惜纪宁向来不是你耳背让我再说一遍我就听你的,而是讽刺一笑,也不看于母手中的衣裳,走到门口。
“如果辛辛苦苦这么久,连自己的东西都保不住,我也不想计较。正好我看昨天那些邻居可能觉得戏看得少了,我给他们添一点料好了......比如当初你们是怎么和我说为了让广平有个好前途,把我结婚时候娘家压箱底的大团结要了去,还承诺会给我找个工作。”
“我当时在城里无亲无故,又相信你们的话,谁知道过了两年都没找到工作,那张大团结也再没人提起过......”
“淑芬,把衣裳还给她。”
“我不还,这么一件要好几块。”
“我说把衣裳还给她!难道你想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于家贪图儿媳妇压箱底的钱,让整栋楼都嘲笑我们?”
于母被于父吼得缩了缩脖子,暗下却红着双眼狠狠盯着纪宁,猛地将手中的衣裳朝她扔去。
纪宁接过狠狠拍了拍,就像是在拍掉面上的脏污,让于母心中又是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