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孙太傅又岂是那么好糊弄之人?
他虽不是那种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之人,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魏子尘在那个茶楼东家得罪对方之前开口,并且还提了他的身份,显然是想要借他的身份压一压对方。
正好这魏子尘学富五车,想要收服他不容易,若是能够以此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就再好不过了。
反正那丁柱仗着是京城当了多年县令的关系,早就没有以前那么勤勤恳恳,还任由他儿子在京城作威作福。
之所以能够逍遥到现在,是因为丁柱之子丁腾还算识时务,就算闹事欺负人也只是找的那些无权无势的贫民百姓。
在没有触及的自己利益的时候,朝中没谁会闲着无事当那个出头鸟。
只不过这一次,显然对方撞倒铁板了。
孙太傅一甩手,面上不怒自威:“都说爱民如子,县令乃是百姓的父母官,可你却仗着你爹的身份作威作福欺凌百姓。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今日老夫在此和各位百姓承诺,京中有人曾受过此人欺压的,三日之内可将状纸送去太傅府。本太傅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禀报皇上。”
一时间,围在茶楼门外旁观的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大为称赞孙太傅,其中不少受过丁腾欺辱的人更是在心中暗暗想着待会就找人代写状纸。
反正那县令再大,还能大得过帝师不成?
丁腾一个劲的求饶,然而孙太傅说出去的话,自然不能收回,更别说门外有不少百姓看着,谁也不会这么笨自损名声。
最后丁腾灰溜溜的离开了,魏子尘则是恭敬的迎着孙太傅去楼上喝茶,等到送走孙太傅后,纪父这才上前同魏子尘道谢:“今天多亏了有你,近来得了些好茶,你带回去喝吧,还有孙太傅也劳烦你忙我表达谢意。”
“纪叔对我多有照顾,纪叔遇到难处,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说着,魏子尘朝纪宁一笑,问道,“纪姑娘没有吓着吧?”
“没有,今天多谢你了。”
想必经过今天的事情,京中再也不会有什么人不长眼的欺负他们。
魏子尘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徒留纪父看着他的背影满是赞叹:“我原先还怕子尘成为状元一步登天之后,会因为我们是商贾的身份而疏远,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自傲,反倒如以往那般不忘初心,知道感恩。相比起来,那季岑可谓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何止是白眼狼?
如果纪父知道前世万岑做的事情,恐怕会觉得万岑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了。
又呆了一会,吃完晚饭纪宁便回了客栈。
如纪父所料,万岑就不是个懂得放弃的人,纪宁一回屋,就发现房间的东西被动过,她的三支银簪不见了,连带的还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