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母一愣,心中对颜柔的不喜又加深了一点,但却犹不死心:“你若是怕人说嘴岑儿,也不必这么削减开支,只要到时候别人问起,你说是用的岑儿的俸禄便可,没谁会深究的。”
“母亲,您怕是不知,相公学识渊博,乃是人中龙凤,日后必定会高中,再为母亲您请个诰命......能够留在京城做官的,大多是家中有势力或是会审时夺度之人,这两种人可都是眼尖得很,什么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怕是都见过不少,哪怕是我在外边这么说,可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身上的衣衫都不止五两银子......”
万母心中一窒,倒没觉得纪宁说的是假话,因为差不多的话她儿子也曾提过,让她以后言行举止都要‘符合身份’,所以她才会改了口音。
况且纪宁这番话句句都站在万岑的角度考虑,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万母心中郁闷,想着等到万岑回来让他和纪宁好好说说,同时也不忘踩纪宁的痛脚:“你刚才说等到那个颜姑娘进门,莫不是你同意岑儿娶那颜姑娘进门了?”
“母亲请谨言慎行,相公如今身为举人,而媳妇才是相公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即便颜姑娘进门,也只是纳为妾室,而非娶。这要是被人听到,怕是要参相公一本。”
万母立刻住嘴,心中再不满,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但见纪宁这淡淡的样子,全然没有前些时候听闻万岑要纳妾来她这里的无助伤心,心里又有些不快。
“其实你早些想通也好,四年来你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岑儿又高中举人,你看外边哪个有才干之人不是三妻四妾?那颜柔算什么?日后我再多给岑儿纳几人进来,才能为岑儿多多开枝散叶,毕竟你可是指望不上的。”
说这话的时候,万母目光紧紧盯着纪宁,就想看看她难过的样子。
只是可惜,纪宁非但不难过,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母亲,你说得太对了,媳妇也是这么想的,待会就准备让人去通知相公我同意颜姑娘进门了,而且准备在相公去京城之前再为相公纳两房妾室,到时候相公去京城的途中也多些人照顾,而母亲你在县城也能够有人照顾。”
万母没多想,只觉得她这话在理,从三水县去京城算不得太远,大概就两三个月时间的路程,但是万岑身边多点人照顾,她也放心些,反正到时候府里人多了,儿孙自然也就更多了,她这老夫人的派头就更有人捧着了。
最要紧的是,人多了,就不用担心万岑被那个颜柔给迷惑。
“你说得对,只是到时候岑儿纳妾,我该戴什么首饰好?我觉得我首饰似是不多,怎么挑都觉得不满意。”
这就是暗示纪宁给她买首饰?
她才不做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