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否认,难道你偷的并不是手帕,而是别的东西,比如,凶器?”
“我……”
众人的目光全都在他身上,这人几次张嘴,却又在撞见姜莱的目光之后,沉默下来。
人头不见了,匕首也被夺,这和想象的有出入。
难道,需要启动最终计划?
众人议论纷纷,这人一言不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被撞倒后被扶起来的牛夫人,轻描淡写道:“他也老大不小了,王氏又是独身,想要追求,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没必要偷偷摸摸。拿人丝帕这件事,切记以后莫要再犯,影响不好。”
姜莱蹙眉,这牛夫人的胸襟,未免也太过宽和了些。
“姑娘,擅自闯入这座小院,的确是我们不对。不过,这里似乎并非你的住处,你为何会在这里?”
等了这么半天才问到正题上来,后知后觉到她这种程度,真的是镇长夫人?
“我有一个朋友住在这里,临时有事出去了,让我帮忙看家。”
“朋友?谁?我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不仅认识,还很熟。”
众人疑惑间,茶楼传来了声响。敲锣声大得,仿佛就在隔壁。
姜莱挑眉,“他就在茶楼,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敲锣,不是有热闹就是有大事,众人想走,可看到躺了一地的人,脚步又顿住了,“他们……”
“没事,泼点冷水就能醒。”
有人飞快提来了一桶水,挨个将人泼醒。
站在人群中的那人见到这种情况,眉眼垂下,“牛夫人,他们刚醒,需要人照顾。方才多谢妇人替我说话,不如,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他们。你们先去茶楼,我们一会领他们过去。”
牛夫人点头,“嗯,也好。”
她带着人走出了小院的大门,姜莱落后一步,深深看了他一眼,留下一道精神力,便快步朝茶楼赶了过去。
茶楼前,说书先生手里拿着一块玉牌,对着阳光照着,阴影投射在他的一只眼上,出现了一道花纹。
见到牛夫人,说书先生拱手作揖,将玉牌托在掌心,“夫人,在下已得到通关玉牌,是否可以走了?”
“这玉牌,谁给你的?”
牛夫人并未接手,只是看着茶楼的小伙计,目露寒光。
说书先生道:“不管我是如何得到的,它在我手里,就是我的。见牌便放行,是这里的规矩。牛夫人,还请打开通往外界的大门。”
姜莱看着小伙计,他垂首立在一旁,一只手提着锣,一只手抓着落锤,手指都攥白了。
玉牌很肯定是从小伙计手里接过去的,但现在王氏依然不见身影,黑公子和小女孩也不在,一切似乎来得太过容易了些。
牛夫人接过玉牌,仔细端详了一番,对小伙计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强迫?”
小伙计缓缓摇头,胸膛起伏片刻,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似是在做心理斗争。
有问题!
姜莱后退半步,牛夫人一把将玉牌捏碎,洒向说书先生,“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既然送给了他,那就让他,替你去死!”
说书先生满脸欣喜,在粉末洒像周身之时,变成了一片惨白,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堆粉末,堆在地面上。
牛夫人转身,看着姜莱,“他的情形,你看到了。向死才能往生,不是我不让你离开,而是天命如此。事不可为,何苦强求。”
麻蛋,又是设局,又是亲自演示,就是为了告诉她,这是一个死局么?
既然能进来,缘何出不去?
命运,不强求,为何要有?
姜莱望着天空,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