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目光纯粹。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帮闲人是为了做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你们的爱恨情仇我是真不想“掺和”。
她笑了笑,“老爷也想给我讲个故事吗?”
“我猜这个故事里老爷一定要说我被人骗的团团转,而您和淑妃娘娘才是受害者,没错吧?”
沈均面色如炭。
她也不怕死似的,继续笑道,“那我还真的跟您说明白了,这些话我都听烦了,我谁都不信,只相信事实。
“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老爷清白,今天也不会来质问我不是?
“那我也给您个温馨提示,”她好整无暇地拄着下颚,“现在外面一堆烂摊子,老爷要是真有闲工夫不如找机会见淑妃一面,对对口风儿,免得等到对簿公堂的时候说出不该说的。”
别像秋围似的,那么私密的话都敢瞎说,听着尴尬。
沈均愠怒。
但未等他来得及大发雷霆,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声,有下人连跑带颠儿地冲进来,气喘吁吁地道,“老爷……不好了老爷,官府……官府来人了!”
林深勾唇。
不是不报,时刻未到啊。
终于来了。
她好心提醒,“领头的是不是拿着个金牌,说无论外男女眷,全部收押?”
下人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说是谁也逃不了,大夫人与小姐已然被抓,请老爷出面!”
林深心中稍有些愧疚。
老皇帝要是想动真格的,以沈均犯的那些事儿必然会株连九族,但是她忘了,沈均的九族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自己这一枝儿,沈代淑那小丫头也在劫难逃。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刚准备起身,沈均已然迈出脚步,厉声问道,“随我去看看是谁胆敢到沈家撒野。”
林深惊奇,都被人逼上门了竟然还这么淡定,好像谁欺负他了似的。
这心理素质真够强的。
她也没闲着,凑上前,“能大张旗鼓地闯进尚书府,我猜此人的官职应该比老爷还高吧,手里拿的令牌也是皇帝给的。陛下这是动真格的了?”
沈均目光冰冷。
她后知后觉,连忙闭嘴,“得,当我没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爷您看我现在能帮您做点什么?”
好补偿补偿我对那小丫头的一丝愧疚。
“闭嘴。”他沉声骂了一句,吩咐下人,“看着她。”
林深顿时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哥哥,自身都难保了咋还有功夫惦记我能不能跑。
人家前后夹击,我跑得了吗哥?
她撇嘴。
果然沈均刚出门,已然有官兵冲进福寿堂主院,擒住老太太就往外拖。
沈均心惊,正要上前阻拦,一柄长剑挡在他面前,青面男子手持金牌,一字一顿,义正言辞,“圣上口谕,礼部尚书沈均结党营私、秽乱宫围,其罪当诛。沈家上上下下无论男女株连到底,押入大牢。”
沈均顿时面如土色。
一行人被押上囚车,上到向来养尊处优的沈老太太,下到烧火大娘,如今也不讲究什么尊卑有别,全部由一辆押车游街后送进大牢。
一向被圣上倚重的沈家,竟也有败落的一日。
无人可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