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必要。
她摇摇头,“我方才叫翠缕过去了,只是有一句话没来得及告诉她,才想起来。你过去瞧瞧她为何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有事寻她。
“另外如果老爷在书房问起你,你就说是我问的,可否去跟老爷讨个东西。老爷先前有个木哨子,你说我突然想起这个,叫人出府去买。”
婆子听的云里雾里,合计半天试探道,“若是没猜错,姨娘是想要奴婢出府买哨子,顺道儿去老爷书房瞧瞧翠缕姑娘?”
林深:……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话带到就行,意思差不多也可以。
见她点头,婆子又笑道,“想来是翠缕姑娘哪儿做的不好惹姨娘发火,又在外头闹别扭。这两日翠缕姑娘便总走神,等她回来得叫她给您赔不是。”
林深听出弦外之音,皱眉道,“什么意思?”
婆子疑惑一瞬,随即笑道,“奴婢的意思是翠缕姑娘这几日一直是心不在焉的,也不常在桑梓院待着。
“先前还以为是因为姨娘跟老爷出府没带着她,她才闹别扭。不过今日看来也许是她懒怠了,姨娘别因为这个动气,奴婢这就去寻她。”
林深也没留她。
但她心里不免得又犯合计。
翠缕无论是明面还是背地里都是她和沈均的人,秋猎这三日她二人都不在,这小丫头还能去哪个院子?
沈老太太吗?
人家家大业大,府里又不缺下人,哪能想得到她的人。
刘氏?
那憨憨恨不得把她的人一起剁了卷成馅饼,闲得没事找翠缕?
别不是那婆子在挑拨离间。
正想着,翠缕挑帘进来,如往常一样期期艾艾地凑上前,抿唇道,“姨娘是要什么东西么。”
林深不说话,用手拄着下巴静静望着她。
只见翠缕又道,“奴婢方才去回老爷,说姨娘今早起来身上不爽快,不能过去。老爷说让奴婢去请大夫给您瞧瞧,等忙完了才能过来。奴婢回来通禀一声,这就给您请去。”
“这倒不用,”林深不动声色地起身,给自己到了杯茶,“看见兴嫂子了吗?”
正是之前徐管家挑进来的婆子,随她老伴儿赵兴的名字,辈分大,任人都得喊她一声“嫂子”。
翠缕闻言明显愣了愣,迟疑道,“这倒没有,姨娘是要寻她做什么么,奴婢这就寻去。”
“她也才出去,跟你一道儿的。”林深笑了笑,语气平淡如水,“你才走不久我就让她再去找你传句话。即便追不上你也至少会跟你打个照面。不过你没看见她,那也许是她偷懒了,等她回来我罚她。”
眼看着翠缕脸色渐渐发白,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明知故问,“怎么了?”
翠缕连忙摇头,“也许是奴婢走得快了,不过她人不在也有奴婢服侍,您有什么要的告诉奴婢就好。”
“那是自然,桑梓院里原先就是你我二人相依为命,这府里我也就信你。”
顿了顿,她忽然不以为意地冒出一句,“红瑛离开桑梓院之前,与你我的关系如何?”
翠缕只当她是又犯了“失忆”的老毛病,闻言没有怀疑,忙道,“那时候都是红瑛姐姐贴身服侍您,奴婢只能在外间做洒扫。
“红瑛姐姐只会指派我做差事,并不大与我说话。不过姨娘您那会儿很疼她,也只有她才能在您面前说上几句话。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就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来,实在对不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