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也忒惨了。
所以沈均到底在书房里忙什么?
他的工作量真有这么大吗?
那副老相好的画昨天才拿回来,难道书房里还有别的猫腻?
那也不至于连自己孩子都不管罢,是不是亲生的。
低头看小姑娘吃的欢快,林深一时“姨母心”泛滥,话到嘴边脱口而出,“算了,那你以后要是想吃就来桑梓院,这里的糕点都是你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没等反悔呢,小姑娘先蹦起来凑到她腿前,仰头看她,“此言当真?”
我…我不能骗小孩…
她咬着牙点头,“真的,骗你是小狗。”
女娃兴高采烈,拉着她的手不放,“果真姨娘是个好人。”转身回去又摸了块山药糕给她,“您也吃。”
林深:…
你这孩子“借花献佛”玩的挺6啊。
嫌弃归嫌弃,她最终还是没舍得(不好意思)把人撵出去,任由这丫头在与院子里犯懒,一直磨蹭到晌午才被领回去。
回自己住的院子时她是装着一肚子糕点糖块儿,厨房给预备的午膳她只吃了两三口便丢在一旁,抱着沈均从前给她打回来的野兔在暖阁里玩。
奶娘怕出事,将风声传往刘氏耳中,登时惹得她连连皱眉,“姑娘好端端的去桑梓院作什么,是那周氏不懂事还是你们不懂事?”
家里谁都知道“周巧儿”跟宋竹溪容貌相似,她好不容易唆使宋竹溪入宫、打发走这个狐狸精,如今又来一个,比当初那个还要肆无忌惮些,怎么连她女儿也被她勾过去了。
奶娘闻言心惊胆战,自然把罪责全部推倒林深身上,“原本奴婢们是带着姑娘往绣楼处去,正好在园子里撞见周姨娘,是…是周姨娘主动带姑娘去桑梓院的,奴婢们也劝不住。”
“你们劝不住便眼睁睁看着姑娘吃桑梓院的的东西,这会子才过来寻我告状,也不怕姑娘吃坏了肚子?”
刘氏冷笑,“便是你们这般当差,我看往后姑娘身边也用不着你们跟着了,倒不如打发出去。”
奶娘大惊,忙磕头求饶。被刘氏身边的丫鬟们呵斥下去,在旁劝道,“也是周姨娘不折手段,姑娘都被她诓骗过去,奶娘就是有心也没法子。”
“周氏心机颇深,但若是代淑自己未曾动心,又怎会被她带走,”刘氏扶着她坐下,“不过,代淑既然这般喜欢她,若是周氏居心叵测打上她的主意,那老爷又岂能饶她。”
丫鬟面色一怔,迟疑道,“夫人的意思…这周姨娘确实居心叵测,可姑娘是您与老爷的嫡女,奴婢打量她没那个胆子。”
“她能把老爷哄的团团转,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当她是好人。”
刘氏咬牙,正好红瑛端着茶进来,她言道一横,忽然问向她,“你说,该如何是好。”
红瑛不解,见身侧丫鬟给她打眼色,想了想,俯首应道,“奴婢但凭夫人的差遣。”
刘氏不以为意地挑了挑指甲,“我那差遣得了你,毕竟你也算是老爷挑中的人,即便留在主院,只怕也不服我。”
红瑛忙跪倒,面色惶惶不安,“奴婢不知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夫人仁慈,无论您叫奴婢做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当真?”静静盯着她半晌,刘氏方开口问道,“那如今正好有一桩事可以叫你自证,做的好了,我才能信你。”
“后日府中办小宴,你也该出去做些事让我看看你的忠心与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