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二楼雅间,容纳五人尚且有余,下面大堂中已经坐满了看客。
上次在廖晚店中匆匆一见,并未多加留意他,这次坐在了一旁,高蓝细细打量那玉面公子。
头发慵散却不随意的束在后面,乳白色的衣衫上依旧绣着浅色的荷花瓣,高高的立领环着他细长的脖颈,愈显出他挺拔的身型。
薄薄的翡翠面具恰如其分的抵在鼻梁上面,那弧度很好的贴合了他面部轮廓,翡翠呈现出来的冷寂似乎让人猜不到这背后的面容,是喜是悲亦或是不喜不悲……
再瞧那玉面具两侧垂着细细长长的银丝线,上面穿了几颗不大不的白珠子,却将这玉面公子衬托的愈加俏丽飘逸,盈盈仙气扑面而来。
莲花公子……高蓝刚刚忽见他,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这样的称呼,似乎荷花成了他的标志,亦或许是他那一身遗世独立不染的气质与那荷花很相像……
莫少芝看出了高蓝在打量那人,其实不止高蓝,他们好像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那神秘的玉面男子。
莫少芝抬手:“多谢公子大方款待。”
“各位不必客气,都是来听曲的,就无需多言语了。”玉面公子声音愈发慵懒冷涩。
见他也没有什么想话的意思,几人也都寂静无语,眼神交流。
不一会,但见台上烟波端着琵琶款款走来。
旁边坐着一排拿着其他乐器的人,是帮她配乐的。
很快,曲调缓缓流出,那些配乐的都是恰到好处的响起一丝声音,与那琵琶声柔和在一起,十分的波澜壮阔,细腻处又极其动人心神。
一曲毕,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首曲子叫负手吟,讲的是个体弱书生,发奋苦读,最终功成名就。开始的低沉和到后面的激扬,是他成长的一个过程。开始的我情长,哀思惆怅,到后面的人生抱负,家国情怀,过度的自然而且流畅……”玉面公子娓娓道来。
莫少芝放下茶杯:“这明明是个姐,踟蹰等待与她约定私奔的情郎,开始的低沉是不能接受私奔的焦虑和犹豫,到后面下定决心跟随他浪迹涯的畅快。”
高蓝看着莫少芝疑惑:“明明是叫负手吟,为何是姐!”
“因为姐为了方便浪迹涯,男扮女装。”许是刚刚看了高蓝用心打量那玉面公子,心中有些酸涩,莫少芝话语中带了几分硬气。
高蓝听完,心头蓦地一震,心虚的微微低下头。
玉面公子声音突然柔和许多:“有趣,有趣……”
接着道,“弹奏者借曲子抒发的和听者听到的都是自己心里所想所思。想来这位公子听出的是自己心里的故事。”玉面公子仿佛话里有话。
莫少芝也顺口道:“那公子听出来的也是自己心里的故事?”
玉面公子未作答,只是怔怔瞧着那台上的弹奏者。
狸猫诧异:“你们这都是听出来的?我怎么都什么没听出来!”
白轻盈也啧啧:“不光是你,我也没听出了,他们都是脑路奇特的人,别理他们。”
完转向高蓝:“蓝蓝,你听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