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摘下墨镜之后长峰才发现以他的面容完全不需要戴墨镜,不戴墨镜的样子甚至更加让人觉得胆寒。
那男人见气氛尴尬友好的咧了咧嘴角,从西服上衣口袋里翻出名片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长峰拿起名片后发现确实是叫做坂本攸一的人,职业是一家似乎很有名气的医院的特约医生。
那人使用日语说话,夕子照旧翻译给长峰听。
“他说我是坂本攸一,冒然来访还请见谅。”
长峰则很急切的表现出想要知道对方到底要谈什么的态度,他觉得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像打太极一样推来推去了。
“喝点什么?”长峰问道。
“不了,我的时间不多,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们。但是我不会回答你们提出的任何疑问。”
长峰点点头,面前的人带来的威严感让他不由得也坐了坐正。
攸一将肘搁在桌面上交叉着双手,约莫气氛凝固了五秒钟之后攸一开始说话,但因为需要夕子的翻译,攸一不得不说一段就停下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查什么,我也不关心这些。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只有我哥哥的死绝非意外,只是至于到底是被谁所害死,或是因为什么事情自杀,我不清楚你们也不要问我。”
长峰点了点头,刚想要开口问你是怎么知道呢,但随即又想到了攸一方才说的那一句不要提出任何疑问,面对着这么大的块头长峰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继续听着。
“小山纯子随后前往本国(中国)定居。”这里攸一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和父亲的想法一样,我们为没能照顾到纯子而感到自责,但我更多的是觉得她是因为不想被卷入什么是非而离开的。她走的很匆忙,甚至没有告诉坂本家的任何一个人。”
“在那之后老爷子跟你们说了谎,曾经有一个女人来过我们医院,也拜访过我。”
长峰突然觉得背脊发凉,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个女人询问的问题与你们询问的方向基本一致,不过她问的东西更加细致。她对我使用了假名,对老爷子应该也使用了假名。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出现在你们的视野里,以什么样的名字和身份,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同一个名字未必是同一个人,反之亦然。”
长峰在脑海里飞速的处理大个子说的话,同一个名字未必是同一个人,反过来就是同一个人可以使用很多个名字?不对,绝不是这么简单的反转。问题在于名字的含义,户籍上的名字是不可以更改的,长峰觉得他说的就是户籍上的名字,因为假名完全没有意义。这么分析的话,户籍上明明是一个人,不如果有两个户籍,但现实生活中的两个人调换了户籍,或者说从外表根本分辨不出那两个人?
长峰打了个激灵,攸一早就已经走出了咖啡厅,一旁的夕子百无聊赖的喝着奶茶。长峰想到这忽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只是乘坐交通工具当然不需要验血那么麻烦,如果给每一个乘客都验血来证明身份的话飞机就没有意义了。如果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长峰不断的回忆却完全没有画面。如果两个样貌完全一样的人,即便是使用对方的证件乘坐飞机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
早乙女雪绘,长峰不断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中国有没有姓早的呢?如果有早这个姓氏的话,是不是也有名字叫做早乙女雪绘的中国人呢?长峰忽然想起自己的姓氏,不由得觉得好笑,在姓名这个问题上他总是不想要去面对。
“怎么样?有什么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