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一郎信步走到前台,今天纯子负责收银工作。梳着短马尾的纯子有一股异样的性感,白色的旗袍是她最喜欢的工作服。
一想到案件给小山纯子带来的麻烦一郎就头疼,总觉得纯子会因为这件事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没有被围的团团转吧?”,一郎担心的问道。
“没有,这里的人似乎了解的比我还多呢,可毕竟是一起杀人案,总觉得这样做太儿戏。”
纯子露出了担心的表情,这里的高中生和大学生居多,他们总会在第一时间获得案件资料展开讨论,至今纯子也没搞明白他们比媒体先一步获得资讯的方法。
“呵呵,是啊,这群孩子如果进军新闻界,那些混吃混喝的记者恐怕都要失业了吧。”
纯子忽然惊叫了一声,去看左手的腕表,“哎呀,不好。”
“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啦,你能不能......”
一郎百无聊赖的翻阅手中的漫画,原来纯子要他帮忙买最新一期的漫画杂志,是一本中国原创漫画杂志。虽然用中文可以交流,但要想读懂上面的字对于一郎来说还有些难度,汉字有很多奇怪的用法都要请教前辈。
叫长峰重树的男人和王一聊了很长时间,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眼见人走的差不多纯子这才抽出身子走过来拍了拍一郎的肩膀。
“嘿!”
“哦,我随便翻了翻。”,其实真的只是翻了翻。
“怎么样?中国的漫画。”,纯子抿着嘴笑,看样子是了解了一郎的窘境故意捉弄他。
“看不太懂啦,倒是纯子小姐你的中文那么好吗?我的中文程度还真是完全不行呢。”
其实我也只是在看图啦,有好多句子也都读不明白,但是我可以通过图画来猜测呀。纯子小姐想这么对一郎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好啦,像我这种漫画迷不光是看日本的漫画,中国的漫画也很感兴趣呢。话说回来,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在一起聊天了。”
纯子弓着腰矮下身子指了指隔壁桌的王一,一郎因为嫌他们唠叨索性坐在隔壁桌。
“那个叫长峰的孩子,真是个怪人。”
“呵呵,王侦探不也一样么。”,纯子看了看表,“今晚有空吗?要不要送我回家?”
一郎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他也没傻到理所当然的理解为约会。
王一今天还要值班,打过招呼两人在店门前分别。纯子挎着一郎的手来到附近的地下停车场,这是纯子的习惯性动作,虽然常常被误会但她还是坚持。空荡荡的停车场角落里蜷缩着小山纯子的深红色法拉利,一郎从来没有在纯子家停车场以外的地方见到过这辆车。
“睡了个懒觉害怕乘地铁耽搁时间,就把它开出来了。”,纯子眨着眼睛解释道。
纯子打开左侧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一郎搓了搓手他好久以前就想开一次法拉利试试了。后背传来真皮座椅的舒适感,不由得感叹自己多年来误解了奢侈品的定义。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纯子从另一侧上车将钥匙递给一郎,因为没带手套的关系纯子小手冻得通红。纯子的手很小,小到让人觉得那是一双孩子的手,纯子十分喜欢用这双手捧着咖啡杯取暖。
车子启动传来一声轻快的引擎声一郎几乎没有感受到车子的震动,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一辆这样的法拉利呢?按照每个月五六千的工资,仔细算算不吃不喝也要几十年,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纯子说这辆车花掉了他们夫妻两人大半积蓄,那时候觉得丈夫还有体面的工作,虽然薪资不高但恐怕也是我这个刑警的几倍不止。原本想着两人风风光光的潇洒十年,然后就把这辆法拉利599 GTB Fiorano卖掉换一套学区房专心抚养孩子,可惜纯子的丈夫不久前因为急性白血病去世。好在纯子是一个乐观的人,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从丧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并且有了长远的打算。只是十年之后卖掉法拉利专心抚养孩子的计划没有变,纯子说在那之前要活的风风火火,这是丈夫临走时唯一的愿望,并且希望她可以再婚,和未来的丈夫一起分享喜悦。
一郎打心底里想要见见这位亡故的男人,车子开起来四平八稳仿佛是二十二世纪的飞行车,一郎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一幕被纯子逮了个正着,也掩着唇笑了笑。
“喜欢吗?”
一郎满脸不好意思,用力的点点头。
“不过以我们刑警的经济实力这辈子也开不起这样的豪车吧。”,一郎有些埋怨,这让纯子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被当成了万恶的资本家一样。
“柯林先生为什么要来中国做刑警?”
“哦,那个说来话长。”
“不方便的话就当做我没问好了。”
一郎不再说话,纯子也不再问下去,开车果然要比地铁快一些,当然这也得看时间段和运气。
在纯子家吃了纯子亲手煎的牛排,纯子拿出珍藏的小拉菲来款待他。一郎酒量很好,微醺的醉意被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一郎伸手关上楼梯间的窗子朝下面的黑暗走去,眼神无比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