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嫂嫂说得哪里话,”呼延庆眼皮一掀,扯出一个温和的笑脸:“弟弟我虽然跟柳小姐不熟,但她的性子也能猜出一二,她虽说把我们关在这里,可也燃了炉火,必然是个恩怨分明的,这件事情本就是大郎父子惹的祸,既然他们已经伏诛,也就不会跟三郎计较了,你就放心吧!”
呼延庆不肯帮忙,大厅里的众人心里早就有了数,马老夫人脸色一变,转头看着不远处靠在椅子上休息的马六郎喋声道:“六郎,祖母这些年待你也不薄,你跟柳小姐有交情,你帮帮忙,让她请个大夫来给你三伯把腿上的箭拔出来如何?!”
见众人看向自己,吴嘉志拔出靴子里的匕首面无表情的走到吴家三老爷的身边蹲下道:“祖母的恩德孙儿时刻谨记,您放心,柳小姐手上有分寸,三伯不过是伤了些皮肉而已,何须求人!”说着,在老夫人惊恐的眼神中直接把匕首插进了马家三老爷的小腿!
“啊....!”
“三儿......六郎你快住手!”
马三老爷睁开眼睛惨嚎,马六郎手上动作飞快,先后把两个箭头挖出来,再从怀里拿出金疮药敷上,撕下布巾包好,再抬头时正好看见马老夫人满脸惊怒心痛的脸.
他眼底冷光一闪,站起来冷笑道:“祖母,孙儿如今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心疼是这样的,记得孙儿前年跟阿金对战的时候天天受伤,有时候伤得比这个还重,祖母是怎么说的?!您说孙儿是马家的血脉,就该像祖父般顶天立地,年少的时候吃得苦多,日后方可成才,怎么,今日轮到三叔了,您老人家却舍不得他吃苦了?!”
“你.....你是故意的!”马老夫人愤怒的咆哮,这个小贱种,明明昨天夜里就能帮儿子把箭头挖出来,却生生拖到了现在,害得她儿子硬生生的疼了一晚上,现在还发起了高烧!
马六郎没有回答,转身坐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是的,他就是故意的,可那又如何,这两年,家里的破事儿脏事儿都让他处理,大房三房坐享其成不说,到头来却还要将他扫地出门,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哎!”看着马老夫人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呼延庆叹了口气,摇摇头闭上眼睛不说话了,怪不得人都说娶妻娶贤,看看这好好的一家子弄得,同室操戈,他那兄长恐怕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了!
呼延庆不开口,众人不再言语,大厅里响起了马老夫人挫败的低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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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夏蓉走近主屋小声把学堂的动静儿说了一遍末了道:“小姐,木七叔叔已经退烧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找他们谈话吗?!”
眯了一个时辰,终于让脑袋清醒了些,柳夏至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坐起来沙哑的道:“谈就算了,先晾着他们,你去和木管家交代一声,把咱庄子上那些牲口全都宰了,撸下来的鸭毛用开水多烫几遍烘干,召集庄子里的婆子把睡袋做出来,外面加多加两层油布,之前让你做过一个,所以这件事情由你负责,去吧!”
“是!”蓉娘到了杯温水递过去之后,转身出了卧房,嘴角微勾,她能感觉到小姐是越来越倚重她了,这样真好!
关门声响起,捧着杯子有些发愣,有什么好谈的,大厅里的那群人,除了马六郎,放谁出去都会再杀回来,在这些人眼中,小小的柳庄可没有跟他们谈条件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