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铺面的张婶子早听了赵掌柜罚叶鸿的事,叶翕音平时待人随和,有礼貌又乐意帮人,张婶子其实很喜欢她,只因刚才有那壮工看着,她不敢吱声。
此刻见那壮丁去解不在,赶紧将叶清叫过来,声将里面发生的事全跟叶清了,最后急道:“你快进去找你哥吧,他都被罚一了,连午饭都没给吃,再晚些怕是手都要叫醋给泡烂啦!”
叶清听得当即红了眼,飞起一脚踢开柜台的翻板就冲进了内院。
一路跑进作坊里,叶清一眼就看见叶翕音蹲在木盆旁边削铅块,当目光落在叶翕音红肿的双手时,叶清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全暴了起来。
“赵老狗,你敢欺负我哥,我跟你拼命!”叶清大叫着冲过去,横起一脚,照着赵掌柜的腰就踢了过去。
赵掌柜反应也够快,猛地窜起来顺手推着椅子一挡,堪堪躲过叶清这凶猛的飞来脚。
见叶清眼睛都气红了,赵掌柜心里也有些畏惧,大声叫嚷着就往作坊里跑去。
作坊里的雇工们听见动静不对劲,纷纷赶了出来,看见叶清疯了似得追着赵掌柜满院子跑,赶紧过去拦人。
此时的叶清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管谁过来拦都是照打不误。众人看他这是急红眼了,只能一拥而上把人按在地上。
赵掌柜见叶清被制住,立刻又恢复了精神,跳着脚叫骂了一顿,让众人押着把叶清仍出了大门外。
叶翕音还在里面受罚,叶清哪里肯罢休,一拳一拳狠狠砸在门板上。铁皮包的门板愣是被他砸出了几个浅浅的坑,铁皮上还带着鲜红的血印子。叶清也顾不得手掌皮开肉绽,仍是狠命地砸着门板
就在叶清拼命叫门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唤了声:“叶清?”
听见声音,叶清猛然回身,见景辰的车轿,不是何时已经静静地停在了自己的身后,刚才开口唤的他,是坐在车辕上甩着马鞭的卫海。
景辰见色已经黑透了,叶翕音却仍没回家,想起她前一日晚间那样疲倦的神态,终是放不下心,便命人备车亲自来接。
车轿先去了铺面那边,发现铺面已经上了门板,这才绕到后门,刚过来就看见叶清疯了似得猛砸门板。
一见景辰,叶清嘴皮子抖了抖,哑着嗓子道:“姐正关在里面受罚呢!她的手都快被醋泡烂了……”话只了一半,叶清眼泪就滚了下来。
景辰面色一暗,眸色瞬间冰寒,沉声道:“卫海,开门。”
卫海早在听见叶清话的时候,手里的鞭子就往车辕上一丢,只等景辰一开口,身形燕子一般就窜了出去。
稳稳落在铁皮大门前,卫海抬头打量了一眼面前高大的铁皮门板,对身边的叶清道:“清子,往边上站站。”
叶清赶紧让开地方,就见卫海邪笑着活动了活动脚踝,后退几步,双手突然握紧,猛地抬起腿,身子几乎是横着就向着那两扇铁皮门踢了过去。
如同一只撞击力巨大的横木,卫海脚掌接触到铁皮门板的刹那,叶清只听见“咔嚓”一声刺耳的声响,门板竟然不是从中间踢开的,而是直接向后翻倒在霖上。
卫海居然把门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