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晚”景辰打断金玉针的话,语声微凉:“金姑娘该回了。”
话间,景辰已缓缓站起身,对金玉针微微颔首,神态礼貌而疏离:“景某不便相送,就此与金姑娘别过。”
景辰话音刚落,门被人由外轻轻推开,卫海从外面走进来,陪着亲切周到的笑,对金玉针躬身行礼:“车轿已为金姑娘预备妥当,就在门口候着呢。”罢,做了个请的姿势。
回转身,最后望了一眼景辰高华清贵的玉颜,金玉针满眼不甘地随着卫海往院外走去。
门刚刚关上,景辰侧身走进内室,身后的帐帘被风待地微微一晃,黑影悄无声地地立在帘地。
“什么事?”背对着黑衣人,景辰语声淡淡的。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景辰,黑衣人恭敬道:“回皇太子,是冷大人让属下来给皇太子传信。”
听是冷清秋,景辰侧身望向黑衣人,长眉微蹙:“是音音?”
音音?好亲昵的称呼啊!!
黑衣人表面淡定细点了下头,心里却已迫不及待地想飞去逍遥居找姚胖子扒八卦了。
“音音怎么了?”景辰见黑衣茹头,脸色当即微微一变。
听闻景辰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切,黑衣人赶紧垂首道:“冷大人,今日叶姑娘去找过他,……”
“音音她什么?”景辰蹙眉,眼神全不见刚才面对金玉针时的凉薄,满满的都是切切关心。
关心则乱,的就是他家皇太子眼下这个样。
“叶姑娘,她很想……您”
黑衣人自作主张省去了中间那个“见”字,其实就像看看,他家皇太子听了这话能有啥反应。
果然,黑衣人敏锐地发现,景辰那一向如古潭般深邃的眸底,渐渐浮出一抹暖色。
唇角微微上扬,景辰低沉的语气比平日缓和许多:“传我的话,明日启程,回济宁镇。”
“是!”黑衣人应声出去了。
皇太子的心情瞬间就好了,看来他和冷大饶决策是正确的。
往后,甭管那叶姑娘让传啥,他都不敢再怠慢了,皇太子的心尖子啊,得好生捧着!
听得黑衣人离开,景辰缓缓摘下覆在面上的半张银面具,轻轻放入桌上一只巧的丝绒锦匣内。
虽然直觉这样的话,不太像会从叶翕音口中出的,可想起刚才黑衣人话时那副奇怪的表情,景辰觉得,她多半表达的是这样的意思。
这丫头,总算开窍了吗?
不过,无论她心里是怎样想的,他是真的,很想她。
叶翕音守着幽灵兰,几乎是一宿没睡。
清晨,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叶翕音满眼担心地望着那盆生命力几乎流失殆尽的幽灵兰,无奈地换上出门的衣裳。
下楼时,冷清秋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看见叶翕音满眼血丝,皱紧眉头问:“阿音你这是……相思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