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翕音放下络子,端起茶呷了一口,缓缓道:“赵掌柜的女儿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我与她相处的不错,想送她个礼物。思来想去,她性子莽撞,极少在针线上下功夫,我索性就替她打一对络子,即实用,又能为她添些体面。”
红于一听,诧异问:“就是前阵子纠缠景辰少爷的那个赵圆圆?她这么快就要出嫁了?”
叶翕音点头:“嗯,我也是刚听,据是她未婚夫家突然要提前求娶,据还添了许多嫁妆。”叶翕音话时手上的络子却没停。
红于忍不住感慨:“真没想到啊,这个赵圆圆,几日前还巴巴地纠缠咱们景辰少爷,转眼就要嫁为人妇了,这命阅变化,还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啊!”
红竺端了叶翕音做好的那些胭脂水粉过来,挨着叶翕音身边坐下,边陪着她做事边摆弄那些胭脂膏子。
听见红于感慨,红竺却道:“我倒觉得这没什么意外的,那个赵圆圆原本就订了亲,嫁过去是迟早的事。先前纠缠景辰少爷,不过是她痴心妄想,景辰少爷怎么会看上她那样的女子?景辰少爷的心思,可全拴在咱姑娘身上呢!”
叶翕音不愿这俩丫头总把景辰往自己身上扯,抬眼看见红竺在试胭脂,便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适?”
红竺摇头:“所有的我都试过了,没觉得不适,颜色也不错,就是味道不香。”
叶翕音轻轻点头:“你的没错,我这里面的确没加香料,那东西太贵了,我这尝试做的东西,万一不成,香料都白糟蹋了,下次再做的时候我买些香料加进去。”
几人边话边做事,不觉已至三更,担心叶翕音睡不好,两个丫头赶紧伺候着叶翕音洗漱歇了。
次日清晨,叶翕音一早去胭脂铺里刚点了卯,就被赵掌柜指派往怀安堂进货了。
今日的叶翕音赶往怀安堂,却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跨进怀安堂大门,叶翕音一眼就看见站在柜台边,正跟掌事伙计话的何掌柜,赶紧上前问:“何掌柜,请问楼少爷在吗?”
何掌柜一看见叶翕音,立刻堆出满脸笑意道:“在,在呢,正在后院等你呢,快进去吧!”
“嗳,多谢何掌柜!”叶翕音连声道谢后,将自己需采购的货单交给常给她备货的伙计,匆忙就跑进内院去了。
看着叶翕音消失在内院门口的身影,掌事伙计满脸疑惑地向何掌柜低声问道:“咱少东家咋突然对做胭脂水粉起了兴致?莫不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为讨人家姑娘欢心呢?”
何掌柜由手里的账簿上抬起头,看了眼掌事伙计,摇头苦笑:“唉,谁知道呢。不过少东家这讨姑娘欢心的法子,可苦了我这把老骨头,你是不晓得,昨我整整在吉庆坊折腾三个时辰,我这身骨头都快给颠散架喽。”
掌事伙计笑着给何掌柜揉了揉肩膀,宽慰道:“要是咱少东家当真遇上了心仪的姑娘,你这趟苦差也算值了!楼老爷那边可为少爷的终身大事急的头发都白了,眼见咱少爷风流了这些年,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若知道是你帮了这个大忙,必要给你封个重重的红包啊!”
何掌柜听得也笑起来:“但愿如此吧!不过咱少爷的嘴可是严实的很,那位姑娘的消息,我愣是一个字也没套出来!”
掌事伙计安慰:“别急,且慢慢等着,只要少爷心里有人了,露出苗头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