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歌舞方歇,柳晋鹏搂着领舞的舞姬,笑意盎然。忽地见一女子骑着马踏进了厅内,闻声赶来阻拦的士兵,俱是三两下放到,血顺着剑一路滴到地上。女子一身白麻衣,显是戴孝中,额间刺眼的红莲绽放,和云起的一模一样。
冷着一张俏脸,眼见就杀进了内厅,柳晋鹏心中狂跳,终于有零点不妙的感觉。
“哼”云舒一声冷哼,“好高的兴致,歌舞升平!”剑锋抵着刘晋鹏的喉咙,“你旌阳主将?”
刘晋鹏看得呆了,半晌回神,故作姿态道:“尔……尔乃何人?擅闯将军府伤人可是死罪!”
“呵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治我的死罪!”
“舒!”门口又传来密集的哒哒马蹄声,刘晋鹏傻眼,喊道:“你们……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当着将军府是市场吗?一个两个骑马闯入?来人来人!拿下!”
阮宛宛一进门就听见吆喝要拿她,顿时脾气上来,俏眉一拧,阮家将士将冲出来的没冲出来的士兵干净利落的擒住,并喊了句:“柳晋鹏!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来的是何人?我阮氏家主与南楚当朝王后!”
刘晋鹏扑通一声跪下,厅中人员杂乱,个个舞姬早在云舒骑马提剑冲进来的时候就吓的窝在了一个角落里。
“闲杂热带下去关起来,嗯,将这厅上所有将领都给我绑了,厅上收拾干净,毕竟兄长还要在此收敛停灵。”云舒道。
暮色将至,云起的尸身入殓进棺停于将军府大厅,另置办棺材与乱风岗所有云氏族人收敛,云舒带着人亲自将人下葬立好牌位,幸存的云氏之人闻风而动,帷云舒马首是瞻。
云起的卧房十分简陋,但却十分整洁干净,桌上还有一副将将起了头的家书。除了这份被写过两个字的纸和屋中挂着的一件半旧便衣,再也找不出第三件他的私人用品了。
“云公子心疼我们,与柳将军多次起争执,到了后来干脆将公子赶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大娘哭着,云舒记得她,曾经在云宅里当差,是颇为得脸的。
后来云氏族人被发配,她也不能幸免,相较以往略胖的身形,她现在几乎已经瘦到脱相了。云舒心痛难抑,云起的死虽不是偶然但却也是长久以来各方施压打击的必然结果,处处是蹊跷却不新鲜,人人可疑人人有份,却不是哪一个的直接作用。二来,尚存的这些云氏族众受尽苦难,加上云起之死带来的震撼和打击,看见云舒如同看见了希望一般,然云舒并没有能力解救他们于水火。
被捆绑的一干将领云舒强压着他们在云起灵前磕头忏悔,至第二日明离开之时才放开。
“你确实长大了,虽然付出的代价不,但没有人不付出代价的”阮宛宛没话找话,她俩的关系从三年前就淡了,即便阮宛宛时常偷偷去看她,也没让她知晓过。她肩上背负的是阮氏一族,一步行差踏错,云氏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她赌不起。
什么世家大族、树大根深,在楚幕眼里都是纸老虎一般。
云舒苦笑,“我还能怎么样?带着仅剩的这些人同我一起玉石俱焚吗?”
她是无所谓,可还有那么些个孩子呢!瑶儿和赐都还,他们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结束,只能证明她的幼稚和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