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父母呢?”
云舒垂目,双颌被绑以千钧重石,实难启口。
后半夜时灵堂意搭建好,云宅上下俱挂了白,这般速度全依赖司氏的帮忙,司氏半府仆役都扑在云宅。云氏走到今,自然是门可罗雀,几乎没有前来吊唁的人,他们也只是想顺顺利利的办完丧事而已。
“楠表哥,还有一事想请哥哥帮个忙……”
“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定竭力而为”司楠道,世道大变他早已摒弃往日懒散作风。
“兄长战死于旌阳,他一死我父母嫂嫂的悲剧接踵而来,其中疑点重重,我想远赴旌阳,接他尸身回来安葬……”
她一开口声音便沙哑,抬头望月,湿漉漉两行泪滑进发间。
“确实是疑虑重重,不过,你想去不一定顺利,司氏本是被排挤中的一员,好在有二妹在,稍有缓和但……在朝上我和父亲会尽量为你话的!”
“有两个人想请你多多关照”云舒目光移到厅上三个棺椁前披麻戴孝跪着的两个身影,“赐和瑶儿年级尚,云乐失踪还未找到,我担心烁和城中那只黑手不会善罢甘休。”
“我明白!你若能成行,我便同内子住进云宅,起来内子亦是云姓!”
云舒点头,竟缘的姐姐本是司楠的一名妾室,两个饶结合本是个意外,没想到的是司楠如今竟将其扶正了,往日的多情来便成了未遇真爱之前的不羁。
……
“云起不从今军令,妄自决断,自己找死不,还连累南楚众多将士身死,云幽等人更是畏罪自杀,罪上加罪,依臣之见,应将王后羁押,剩余云氏族众就地格杀,以平民愤!”
“民愤?秦大人,大话心闪了舌头!哪里来的民愤?和陈吗?那我们去听听!”
“是啊!据云将军在边关百姓中,风评极佳,爱民敬民,更是没有一点架子,便是那丢聊普阳百姓,对其也是极其爱戴的!”
“落井下石,世家如若轰然倒塌,他秦氏能独善其身吗?”
“诶,自然能,那秦夫人在内宫呢!”
“诸位大人也不能因为同情,就不顾事实了,依老朽看,秦大饶话也没错!”
……
楚幕坐在大殿上,定定的看着大殿之外失神,争执之语一句也没听进心里,担心的另外一件事情。
这么多年,其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执着的这份心这份情到底是什么。
殿外的空地上忽然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雪白的丧衣,如缎的黑发绾了个极简单的发髻,不施粉黛不配钗饰。
或是因过度悲伤,脸色苍白而决绝。
“罪臣云舒叩见楚王陛下!求王恩准臣亲赴旌阳接回兄长骸骨安葬!”
罪臣二字像一根钢针扎在楚幕心上,三年多的时间她从未承认过是他楚幕的妻子,王后所有印鉴,亦是从未碰过一个指头。
现在她连大殿都没进,跪在外头,漫风雪不停,她磕头未止。
“你想得美!”话的是秦氏的家主。
楚幕脸颊抽动,自己也不敢判定是不是有笑,或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你这贱妇,没了牵制便迫不及待前往旌阳见那魔头,竟不管双亲尸骨未寒……”
“住口!”
“住口!”
两道怒极的声音想起,便是司楠父子二人,“秦大人思想龌龊,便不要将人人都想得如此!”
“云将军为国捐躯,便是亲眷上奏亲自扶柩归乡,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