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其实也算好远,通常死胎是很难分娩下来的,奴来的时候已经掉出来一个头了,若没有奴,大人也能生出来的,武将出身还是有很多益处的。”
产婆一边帮云舒整理,一边喋喋不休,到底是同为女人,心肠软又容易感同身受,“只是往后要好好保养才是,你这番折腾,气血两虚,元气大伤”
说着话的同时云舒顿觉肚子至身下又是紧紧一痛,“嘶”
“您忍着些,奴将您体内的胎衣取出方能无虑。”
果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慢慢滑出,产婆甚是可惜的说道“可惜了这山中取水不易,就算取来也无法烧,委屈大人了,只盼往后将养好些,怀胎还是有望的!”
如此一听,云舒心头一震,以后她再怀胎的可能性低了。究竟有多低?产婆恐怕是说的委婉了。
躺在地上无声的流着泪,男人这个东西她算是看清了,这辈子也不会和谁在一处了。
正好!
产婆料理好云舒,流着自己的衣裳,抹了两把血,愣了少倾,用剪刀剪了一片衣裳外袍,包了一个东西拿在手上。
“大娘”云舒喊了声。
“诶!”产婆张口就答,反应过来却有些迟疑了,“大人有何时?”
“吩咐不敢,还要感谢大娘的救命之恩。云舒有个不情之情,还望你能答应。”
“大人请讲”
“我与这个孩子无缘,就连他死后尸身也不能得,您手中的胞衣便是他曾经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物证,能否请你将它留给我做个纪念?!”
产婆闻言,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再看看云舒,颇有几分为难,道“不瞒大人太子急匆匆带上我,一路上也叮咛了不少。只要求说让大人腹中的胎儿,生下来便即刻了无生机,奴在大户人家手中过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些手段还是会的。岂料……岂料到了见到大人您这惨状……孩子确实太惨了,那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今日也算……哎……这胞衣的事情没人叮嘱过,留给您也无可厚非……”
这产婆一颗七窍玲珑心,拿着东西,跪坐在云舒身旁,对答都极为小心的避着楚慕。云舒的一颗心翻来覆去的揪着,鼻子酸酸的眼睛更加泪汪汪,见变婆仍是吞吞吐吐,便道“你放心回去之后云氏必有重谢,若大娘有意,也可进入云氏,至此一家老少均可得云氏庇护!”
云舒说得极为诚恳,也定当会遵会遵守诺言。
“不是……不是……”产婆脸色微红,着急忙慌的解释,“奴的意思是,这胞衣极难保存,初初离开人体本是鲜红色的,稍稍见风便会变成紫色,管不了一天便回恶臭难当,您瞧已经变成紫色了!”
原来她是在为这个发愁,倒是云舒误解了。不过世人皆爱金银之物,你怪不了她会想叉。可见人品贵重难得,仅是难得,不是没有。而这个产婆,比云舒见过的所有氏族之人,都更加品格高尚。
“无妨,念想不一定非要带在身上。不如你便帮我在这附近随便挖个坑埋了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