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胎儿没活路了,你们要干活也麻利着点儿。别磨磨唧唧的,到时候前功尽弃!”
冷厉之声完全不像出自于一个娇娇弱弱的贵小姐之口。
四大护法中打头的那个,“确实是个冷心肠子,还是亲戚呢?确实比我们还狠。怪不得能得君上高看一眼。”
不像赞美的赞美司柔之嗤之以鼻,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莫要东扯西扯,我配合你们拿到她腹中的胎儿,归墟君便要助我。我只是想要嫁给他,即便是做妾室也无所谓的。”
云舒的半个身体几乎痛的麻木了,心却比身体更痛数万倍。
她已经感觉不到胎儿外动了!那细细长长,密密麻麻的针,恐怖极了。她觉得是这些针妨碍了她的孩子活动,如果针没了,孩子还是能像从前一样活泼,在肚子里欢快的蹬来蹬去。然而她伸出的手,满是鲜血,竟一直在发着抖。针也有些重影,试着捏了好几次才捏住,逮住了往外拔,哧溜一下从指间滑走,连试几次都是如此。
云舒急得眼泪直流,恨自己的这双手为什么抖个不停?自己为什么关键时候使不出劲?
“舒表姐别费力气了!”司柔之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一脚踩在云舒的肚子上,将肚子上的那些长针直接全踩了进去。
云舒疼得撕心裂肺的惨叫,绝望到连气都喘不过来。还有什么比亲眼看见自己腹中孩儿被害,自己却无能为力、无计可施,更可悲、更失败的呢?
悠长、绵延的痛苦绝望遍布全身,什么叫求而不得,爱儿远去,她贴切体会。
“为什么?”
“什么?”云舒问的极小声,司柔之没听清,又为了不失胜利者的狂妄,故而拉长了声音。
“为什么害我?柔之,我云舒自问与你元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偏偏要害死我的孩子?”
云舒虚弱至极,疼痛至极,可若这句话不问出来,得不到答案。那么她会死不瞑目,她的孩子也同样死不瞑目。
“无怨无仇?亏你这话说的出口。昔年你与他出双入对时,我便恨透了你。他明明走了,你却能悄无声息地怀了他的孩子。怎么能叫我不恨?他是我的!是我的!”抬脚又踩到肚子上,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向,“这便是觊觎我的东西的下场!”
泪水淹没了眼睛,疼痛没过了心。便是一具行尸走肉般,挣扎着伸出右手心中默念口诀,凝聚精神。没入腹中的所有长针,俱被弹出,云舒便彻底没有了力气,连说话都抬不动嘴皮子。
司柔之骂骂咧咧的又踢了她几脚,仿佛对刚才云舒的举动十分不满,泄愤一般。
“好了,你让开吧!再插针,万一伤了君上想要的东西,你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柔之哼了一声走开,云舒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些即将将自己开膛破肚的人,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