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
书房外透着微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父亲在书案上奋笔疾书,书童立在一旁研磨,他忽然停下笔,长长叹息一声,表情颇是疲倦。一年多未见,父亲似又添了些皱纹,忽的睁眼瞧见了她:“舒儿回来了?快进来!”
“请父亲安!”
“免,听闻你日落时分才进城,面见了太子又马不停蹄的着属下办差事,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果然成长了不少。”
从小到大鲜少得父亲夸赞,云舒心里五味陈杂,“可任务是失败了,反中了反间计。族巫生死不明,堂兄险丧性命,女儿惭愧!”
“将士何惧死,这次任务归墟君死了,也算不得失败。倒是小瞧了南家那小子,若不是姓南,留在我南楚将是一等一的帅才,可惜了!”
云舒心中大恸,这和姓氏有什么关系,心中有个念头:“父亲可知南月盈没死?”
“你……南心觅给你说了什么?”父亲脸色阴晴不定,却不惊讶,她的猜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么说来南氏覆灭并不是如案卷记载的是天火示警,而是政治内斗的结果……南氏武霸天下,一族之力恐难拉其下马……”
云幽眯着眼睛,不接话亦不肯多说一言,云舒只得告辞。世上本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若非她现在身在其中,怎么能明白当年她安慰南心觅的话,不但毫无作用,反而是在捅他心窝子。
想起去年冬至夜里,他心如死灰的模样就觉得心痛。他说烁和城里谁的手都不干净,他执意要用云起一人的性命逼她做选择,也是希望她能体会他万分之一的痛苦罢。
南氏覆灭的真相,当年他用了半年的时间查清楚,如今她也有半年的时间。
翌日清晨云舒起了个大早,趁露珠落地之前,策马赶到葫芦口。葫芦岛上葫芦口,仙境秘踪般,常年雾气缭绕,如仙境般。岛上树木四季常青,花开不败。
拴马步行,美景如画,戴着帽檐仍感觉有些冷。走到岛中心有人工雕刻的殿宇,不大,却巍峨。
院里站着一贵妇人,模样三十来岁上下。
“请女王陛下安!”
“免!”
女王带着淡淡的微笑,雍容大度,器宇不凡,一点儿也就看不出来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例行寒暄了一番,便陪同女王品茗赏景。葫芦岛一直是皇家园林,女王尤其喜爱,其中美景确实美轮美奂,身在其中,心静如水。日头渐渐升高,伴着朝霞金灿灿的光,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天空中隐约有人影浮现,金戈铁马,刀光剑影,虽然无声,但仍能想象出喊杀声震天的场面。有人倒下死去,有人重伤奄奄一息,有人力挽狂澜,最后一幕的一个重伤少年倒下后,影像渐渐消失…
“这是?”
葫芦岛也未免太神奇了,如今之体验,惊喜二字不足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