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妹,你出关啦?”
“求殿下赐臣祝余草!兄长与云舒一同出任务失败了,性命垂危!只有一个时辰了!”织金锦缎鞋面落在跟前久久未移动,良久楚幕道:“你我何时这样生分了?”
一双手将她拉起来,虽不似南心觅那般细嫩,但也骨节分明,云舒抬头见他剑眉星目,脸上挂着一幅意义不明的笑容,她急急又道:“阿幕,我知道祝余草乃南楚至宝,但是……兄长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
“舒妹,祝余草并不是凭交情就能送出去的东西……”
“那要怎么样才能……不对,你知道我这一年多的时间并不是在闭关,阿幕……我以为你在我心目中是不一样的”
忽然想起来,出任务之前女王亲自召见了她,当日楚幕也在。为安抚云氏一族当日便亲口允了她与楚幕的婚事。
从前的楚幕心直口快,从不藏着掖着,云起的任务他清楚,如今推搡想必是归墟堡内详情他是知晓的。也要拿乔将她,只是他的条件又是什么?她换不换得起了!
“如果他愿意救云起,你根本就不会回来;他不愿意救,你定会回来找我。我愿意救,但有条件”
云舒心凉到了极点,南心觅与他这两个曾经最信任、最了解的人,都这样陌生,竟像从未认识般。“什么条件?”
他连她与南心觅之间为什么决裂都知道,算准了她的决定是回来找最信任之人。呵,最信任之人……
普天之下,有什么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绝无背叛?亦或是自己将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了,铁打的交情,祝余草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否则也不可能流传千年,留到现在。
“很简单嫁给我,原本婚期就定在八月,我希望的是如期举行!”
“你既对归墟堡了如指掌,就当知道我已嫁了他。想想当日也是天真,女王陛下既指婚予你又要我去完成这样的任务,我们这婚约也是一张废纸而已,何须当真?”
“我不在乎!人都会犯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时候的你,只要你肯向我走来。”
云舒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喝下留根水的云起呼吸终于平顺。恍惚想起那一年楚幕突然说喜欢她,阳光又率真,彼时她心中装着南心觅,听了他的一番表白吓得结巴:
“阿慕,咱咱咱多年好友,怎么就扯到成婚了!这多……多……多破坏我们的感情啊!”
“什么逻辑呀!我爱你,你爱我,我娶你,你嫁我,只能是感情越来越好啊!我回去就求祖父赐婚”
“什么呀!我也没爱你呀!我承认咱俩从小就一起玩,我挺喜欢你的,可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吧!”
为了爱不爱,喜不喜欢吵了一下午,最后不欢而散。
每回喝酒,楚慕都是那个吆喝声最大,气场高,实力小,最先醉倒的人。他本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事也是直来直去,从不绕弯子,真怀念那个时候。
那时候南氏未覆灭,老楚王还在世,他们都还只是无忧无虑的豪门败家子。
云舒归来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了,女王传令翌日前往葫芦岛觐见。一模一样的吟荷居,站在桥上只觉恍如隔世,归墟堡那处便是南心觅依着她原本的宅子而建。若不是池边没有人皮灯笼,恍惚间怀疑为自己仍在归墟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