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音望着茶壶惆怅的问,“这……兄长……音儿直接问了啊……”
“啊?……嗯!……妹妹你说什么?”
“您……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这茶我实在喝不下去了,可否直说?”
茶续了三壶了,是真喝不下去了。田宣手一抖茶杯跌落在衣袍上,浸湿一大片,田音连忙帮忙,“哎……这……有没有烫着?”
“不防事……不防事……”边摆手边退,躲避田音,她便不好再上前,指了个应宫陪嫁来的侍女去搭手。
一番折腾田宣也不好意思再捂着,磕磕巴巴的艰难问道:“妹妹……叶……叶……叶夫人……可……可……可还好?”
“……你……是在问叶蓉?”
田宣点点头,“此前父亲……我以为她以身殒命,但近来听闻她好了,挪到了你这处…………”
万万没想到他是问这事儿,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心头倒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一瞬一双秀眉拧起,“不过……你问她做什么?头次二次没死成,难道还要三次清算?”
“不不不……绝无此事!我……我……只是想问问她……还好吗?”
“挺好!”
“真的?!”
“真的!”
田宣离开很久田音都在托腮想,怎么这么奇怪,明明怕得要死,跑来只问一句叶蓉好不好?叶蓉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田音便去看了看叶蓉,彼时她穿了件极素的袍子,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
“叶蓉……你好点儿了吗?”叶蓉点点点头,没有说话,“今日有人来寻你……”
“可是……可是我阿爹阿娘?”叶蓉一把拉住田音的手,吓了田音一跳。“不是……是我兄长田宣……”
一听这个名字她便又是一脸灰败之色,跌坐地上抱着头哭。任凭田音再怎么说,也毫无反应,连着一日饭食都未动。
田音甚焦虑也甚后悔同她提了这事,应宫在叶蓉眼中是阿鼻地狱,本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又去轻易揭开,岂能不痛?
还好几日过后叶蓉又恢复如往日般,草儿时常去陪她说话,替她梳妆,渐渐地也没有往日的颓废。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半月后,田宣又来了,堵在岱屿殿门口,而且是有备而来!四个小厮抬了两箱子东西,龇牙咧嘴的模样,看样子箱子中的东西颇有些分量。田音气不打一处来,旦见田宣缩头缩脑可怜巴巴的样子,又骂不出口,只得将人又请了进来。
梁善倚在柱子上,吃着果子,老远看见田音笑得呛了几口。田音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谁叫她心肠软拒绝不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