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所以感觉更加明显。
成安素两侧耳朵上都有耳洞,平时带着针样的耳钉,又藏在头发地下,几乎没什么人能看到。
而今天,她不仅戴了长款的耳环,还将头发也挽了起来。
当杜航发烫的指尖刚触到她的耳垂时,成安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要躲开,却发现杜航竟然将垂下的耳环正来回拨弄着,反倒叫她不敢有任何动作。
“你…你喝醉了…”
成安素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暖融融的阳光洒在棉花糖一样的云朵上,而人正躺在上面时,才能有的感觉。
可醉了的杜航又哪里听得出来,他空闲的手划到唇边,食指内侧贴在了自己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静默如同落在湖中的涟漪,向周围扩散开,而空气竟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岁暮天寒,杜航的一句话像是带着冰碴子的一通冰水,彻头彻尾地叫方才还有些心猿意马的成安素清醒了过来。
僵硬的身体找回了四肢与躯干、大脑的链接,挡开了杜航的手,成安素干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们出来太久了,我先回去,你清醒了也回来。”
说完,她还用指尖叩击了两下桌子,这是成安素觉得心烦时的习惯动作,声音很轻,以至于在如此安静的空间内,也没有人能听到。
成安素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杜航却仍旧看着自己被挡开的手,指尖空泛什么都没有,表情像是在愣神,又有些迷茫。
“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
“小小姐…”司机有些为难地指了一下被塞进汽车后排的杜航,挠了挠头,“这…”
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成安素觉得自己的脑子越发胀痛,恐怕正有一百个小人在里面敲着鼓、打着锣。
她心烦地摆了两下手,弓下腰打量了一下睡得还算安稳的杜航,正准备往副驾的位置走,成泽和许悠悠的车停到了他们旁边。
“怎么了?”
许悠悠说着,还指挥着司机靠边儿,一副要下车来看看的样子。
成安素连忙上去拦住了车辆拐弯的路线:“就是他喝多了,你们先回吧,不管了。”
“可是……”
看起来许悠悠已经将担心都写在了脸上,她还想说什么,不过肩膀上却被成泽的手压了压。
“那你们路上小心,小李,开车注意安全。”
在父母的注视下,就算成安素再想躲,还是不得不从另一边上了后座,看着近在咫尺的杜航,心情反倒沉重地令她皱紧了眉头。
车开出去一段后,两侧的霓虹灯和路上的车灯都在减少,成安素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直到周围只有路灯在幽幽地发着白光。
她隐约觉得身边儿有什么动静,转过头的同时,只觉得胳膊上被撞了一下,随后,杜航的脑袋稳稳地砸在了她的腿上,甚至作为当事人成安素没忍住,还被这个重量砸得闷哼了一声。
看起来杜老师瘦瘦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沉。
不过成安素的思维也只跑偏了一瞬,立刻便被她自己拉了回来:“醒醒,”四指并拢拍了几下他的脸,同时成安素被砸到的那条腿还往上点了两下,“杜航,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