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颔首，“儿臣从未怪过父皇，也不曾怪过母后，母后对儿臣有养育之恩，其实，母后不曾真的亏待过儿臣。”

皇上意外，“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愿意叫她一声母后？朕没有看错你！”

拍了拍李穆的肩膀，复落一声长叹，“柳家日渐势大，朕与国师也不是不清楚，朝中半数臣子都看着尚书令的眼色行事，朕又岂是瞎子？这些年，朕慢慢拔出柳家的门生，眼下，朝堂也不是柳家妄为的地方。”

“柳家的目的，朕也瞧得清楚，不就是想要个太子，日后也好有个从龙之功，但是瞧着太子的德行，怎配一国之君？朕不能让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毁在这里。国师可过朕立太子时的考虑？”

李穆望着皇上的双眸，没多思索，点零头，皇上面带笑意。

“想要彻底拔出柳家的势力，得先让他们张狂到失去了理智，再揪住错处，严惩不贷。朕立了太子，也分封了王爷，一切都如朕所料，但没想到，柳家胆大妄为到这般地步！”

“你可知，朕为何知道国师会将你的身世告知？”皇上面色越来越冷厉。

“儿臣不知。”李穆恭谨如初。

“皇子继位，国师必然干涉，朕当年能成为太子，也是因国师的选择，当然，选择朕的是上一任国师。那日，朕看到素妍丫头和你在房内时，就猜到，国师故意引朕看到，将素妍丫头和你的事情传扬开来，就是他释放的新号。”

李穆今日才知其中缘由，当初也有猜测，是国师故意为之，可国师否认，但没想到，还有一层深意。

忙跪下，“儿臣的确有心想过太子之位，但并未想过以阴谋得取。”

皇上淡淡的望着，“这些年，朕从来不曾遗忘过你，在考究太子之外其他皇子时，朕最先考虑的便是你，将来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一定要文韬武略，但是，一定要能冷静沉稳的守住齐国的下。”

李穆惊诧，内心里不知是否该相信，自幼到现在，他真的不曾享受过父皇的宠爱，夸赞也好，拥抱也罢，都不曾拥有过。

虽然他的身世是一层原因，但他在情理上，还是无法选择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