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中午。丁兰和林雪在燕江春饭店见面。丁兰先解释昨晚的事，然后劝林雪不要做陪舞，两人因陪舞一事抬起杠。

丁兰：“我是不想让你在舞厅陪舞。做那个不好。”

“怎么不好？”林雪问。

“一下不清。我总觉得你今陪这个男的明陪那个男的，这个陪字就听着不好听。”

“你和他们跳舞，不也是陪他们吗？”林雪顶着问。

“不是。他们是请我起来跳舞。我不乐意就不和他们跳。”

林雪当即：“我也是他们请我。我要不乐意，他们也没办法。”

“不一样。”丁兰想了下，“我和他们任何一个男人没交易。你呢？他们要给你付费。你为钱跳舞。”

林雪立即：“这就是我的职业。歌唱演员唱歌挣钱，戏剧演员演戏挣钱。我陪舞挣钱，付出体力理所应当，犯罪了吗？”

丁兰听后，不高胸：“我你犯罪了？我是陪舞不好，以后怕影响你找老公。”，

“不要担心，我能找下。现在就有两个同学喜欢我。每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是吗？干啥的？”

两饶话一句赶一句，快似连球炮。

林雪：“你都见过。一个在南方上大学，赵斌。一个是昨晚帮我话的刘建平。”

丁兰不吭声了。她没服林雪，倒让林雪得哑口无言。她不服，又问：“你能陪一辈子？把陪舞当成终生职业？”

“怎么不可以？”林雪反问。随后，“只要有舞厅，就能一直跳。今年我二十多，跳到五十多，不就一辈子？”

“唉，我不过你，由你吧。”丁兰叹口气，之后她话里有话，“以后你要是遇上什么事给姐打电话。你不听我的话，但我要帮你的忙。”

林雪笑了，：“姐，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一定守身如玉，坚守卖艺不卖身的防线。”

“唉，”丁兰无可奈何地又叹口气，“我才是瞎操心。你妈都管不了你，我管你算啥？”

林雪见丁兰如此关心，她含着歉意，“你管我应该。你是姐。只是我太喜欢陪舞，退不出来。”

“我知道跳舞对人身心好。可是，算啦算啦。只要不影响你找对像，什么也无所谓。对了，那个刘建平是做什么的？”

“是我同学。”

“他喜欢你？”

“嗯，应该这么。”

“给我他的情况，看他配不配你。”

“哎呀姐，有啥配不配的。都是工人家庭出身。我妈和他爸妈以前在一块工作过，我们又居住在一个区，彼此知根知底，咋不合适？”

“不是。”丁兰认真而严肃地，“我觉得一个女孩找老公很重要，决定她一辈子的生活。找对了，有吃有喝精神愉快。找不对，常为吃喝穿戴生气吵架。所以我想了解他。”

“那我告你。”林雪细语娓娓，讲述了刘建平的家事：“刘建平也是纺织厂子弟。时候，我和他在一家幼儿园。学在一个班，初中也在一个班。他是位聪明爱学的男孩，在学是我们班里拔尖的优秀学生。可惜他爸妈离婚了，使他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父母亲管理和照顾不到孩子，能决定孩子的学习成绩，这话一点不假。不要我爸病故对我有多大的打击，他爸妈离婚，对他的打击也很重。”

丁兰问：“他爸妈是因为啥离婚？”

“他爸妈离婚的原因，有人是因为跳舞，有邻三者。可能是这原因。十几年前。纺织行业兴旺的时候，厂工会为了活跃工人生活，每周在职工食堂举办两次交谊舞会。鼓励工人们跳舞，增强体质。刘建平的爸爸是保全工，职责是保养修理纺机，工作不那么很累。下了班常去食堂跳舞。时间不长成了众多女工的香饽饽。纺织厂的特点是女多男少。只要他进了食堂，腿就闲不下来。不是他请女的，就是女的请他。”

“唐伯虎进了女儿国，尽管风流。”丁兰讥讽道。

“那时，刘建平三岁。他爸爸喜欢跳舞，妈妈也喜欢跳。但他们都是有工作的人。下了班带孩子做家务显得有些累。就把他送到爷爷奶奶那儿。他爸妈没了负担，除了上班，把业余时间全用在跳舞上。在厂里跳，也到社会上跳。时间长了。刘建平的爸有了舞伴，是个19岁刚参加工作的姑娘。他母亲也有了舞伴，是个30多岁的保全工。他爸妈和舞伴到各自挑好的舞厅去跳。只要舞伴一声召唤，立马就去。对跳舞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家庭出现矛盾，他爸妈经常因为舞伴的邀请而吵架。最后干脆离婚，使两个家庭分解。我很想问一句，有邻三者，相好得，你们就相好得了，为了刘建平，他们能不能不离婚？”

丁兰摇下头：“不可能，你得太真了。他父母对跳舞已到走火入魔的地步，那就收不住对跳舞的兴趣，收不住对相好饶爱。人就是这样，相好了便想往一块走，以致成难舍难分。不好了就想分，大都是这样。”

“可他爸妈忘了，受到最大伤害的是刘建平。你听我讲。”林雪继续，“他爸妈离婚后，他的学习一落千丈，从全班前几名成了未几名。他经常逃学，和社会上的一些地痞混。老师找过他爸妈，他们都管，可都不管，是顾不上。他妈和那个保全工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孩，也就是刘建平有了一个妹妹。带孩子忙得顾不上管他。他爸是对那个年轻女工言听计从，只能偷偷给他几个钱，对他不管不问。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精力不够，这是他上初一的事。

丁兰：“完了。这孩子毁了。”

“是毁了。学习那么好的人完了。在初二。有早晨，我来到学校，在教室碰到他。他脸上脏兮兮的没洗脸。头发乱蓬蓬，在我印像中，他好像没梳过头。他告我，警察可能要抓他。昨下午他去打架，把一个孩子用水果刀捅伤了。那孩子被送进医院。他不敢回家。我问，去你爷爷那吧？他是。我问，你去你爸妈那儿吗？他，去。我问，你恨不恨你爸妈。他，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