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父兄的遗志。
为了母亲的期许。
也为了……自己的责任。
想到这里,梁丘烟脸的笑容又显得可爱无害了几分。
这时,吕磐抬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那冰凉的温度,瞬间冻结了梁丘烟的笑容。
“自作聪明,自视过高。”
吕磐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声音中带了嘲讽。
梁丘烟心中失望,倒并不觉得地难堪,本来就不是她的真心话。
只不过……
对方看来对她不感兴趣。
几位长老的招,行不通啊。
那该怎么办?
先想办法逃出去?
“梁婉婉是吗?我记住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吕磐蓦然轻笑起来,松开手往回走。
梁丘烟怔了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多大了?”
吕磐在屋檐下坐下,姿态随意地问。
“啊?十七。”梁丘烟有些迟钝地回答。
“哪里人?来都做什么?”
“我,我是明镜城来的。家里出了变故,想来都投亲,谁知道亲戚都已经离开了。”
梁丘烟的脸立刻换成了一片愁容。
做戏,就要做到底。
就算吕磐要调查,她也得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
能保住性命,自然是最好的。
谭伟彦师兄说她在战场是玩命,但其实她很明白。
面对天魔,如果不玩命,不置诸死地而后生,稍有胆怯,也就离死不远了。
她梁丘烟,是怕死的。
吕磐取下头的遮帽缓缓扇了起来,“我这园子有点大,底下的人抱怨事太多。你能做什么?”
闻言,梁丘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不杀她?
不拷问她?
不扔她出去?
吕磐还要招她入园?!
想明白过来,梁丘烟瞬间恢复状态:“我梁婉婉能做的可多了。”
小到做饭、洗衣、打扫,大到接人待物、捕杀害人的妖怪,甚至帮大人在朝廷中立足都没有问题。”
说到“捕杀害人的妖怪”几个字时,梁丘烟还特意盯了吕磐两眼,看对方有没有心虚,眼中有没有露出厌恶,甚至想杀她的神情。
她梁丘烟虽然怕死,但该完成的任务还是谨记。
但凡有机会,她都不会放过试探的机会。
“骗子。”吕磐声音微扬,表情平静极了。
对方虽然说自己是骗子,但梁丘烟听地出来,对方并没有要责备她或是厌恶她的意思。
“我是认真的。”梁婉婉前两步,神情表现地更加张扬,眼睛也灵动起来,“不会的,我可以学。
会的,我保管大人不吃亏。
我一个人来到都城,无依无靠,银钱也花光了,就快街乞讨了。
只要大人收留我,救我脱苦海,保我三餐无忧,还有地睡,我一辈子感激大人!”
吕磐勾唇,将手中的遮帽扔给梁丘烟,“我看,你也就能做个小跟班,先看看你的表现再说。”
说完,吕磐重新站起身,朝着离开竹屋的方向走去。
梁丘烟一把接住那顶遮帽,顿时兴高采烈,连忙跟在后面,忙不迭地道:“多谢大人!”
布衣青年来到幽园的大门外,对着一长队的人群,面无表情地发话,“大人要找的人找到了,都回吧。”
说完,布衣青年放下手中的篓筐,然后转身进了大门,将门关。
一群人围向那只篓筐,顿时喧哗起来:
“是银豆!”
“多谢大人啊!”
大家拿了银豆,嘴里直念着国师吕磐的好,然后纷纷散去。
一时间,幽园的这桩传闻又很快散向了整座都城。
“挺有意思。”圣听闻轻笑。
“哗众取宠。”丞相则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