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谢岩问道,他知道余一风现在既然站在他面前,说了这么一番话,事情就必定没有如他们一开始预测的那般顺利。
“问题?”余一风干巴巴的“呵呵”笑了两声,“问题就在于我们根本就不是过正经日子的人,根本做不了良民,生来便是恶人,哪怕心里曾经想过要做一回正常人,身体的本能也会让我们继续从恶,呵呵呵呵”
谢岩看着又是摇头又是呵呵笑的余一风,见他似颇有疯癫之状,谢岩却并不开口。
余一风顿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看向谢岩。
“谢大人这种从小就出生富贵的人,应该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是怎么想的,其实我们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恶人,只是自从当了恶人之后,便不知道该如何再当个不好不坏的人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西地,这一路我们去过很多大城,以前是山匪,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进城,能绕远路便绕远路,就算没有路可绕,只能进城,也是低着头缩着背,尽量将自己藏在阴影中,不敢站在阳光下,就像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下一刻官兵就会蜂拥而来将我们捉拿归案一般。
可是自从准备当一个良民开始,我们可以昂头挺胸的进每一座城,就连玉都我们也去了,可是就在玉都,李虎李豹兄弟二人被迷了眼,青楼赌坊困住了他们,他们在那里大把的撒着银子,直到将这些年的拿命挣来的银子都花的一干二净,最后还欠了很多,我们是狼狈的逃离玉都的,目的地仍然没变,还是西地。
只不过去的目的改变了,不是买几亩良田,建一座宅子,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而是因为西地悍匪众多,觉得可以凭着以往的经验,顺利加入其中。
一路到了西地,我虽然失望于不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但是我本来便不是什么正常人,倒也能接受,只是没想到,那李虎李豹一直防着我们,一到西地,便立刻翻脸不认人,想要杀我们灭口,抢夺金璐。”
“你逃了?那孩子呢?还有金璐现在在哪?”谢岩冷静的问道。
“我带着他们两人逃了,准确的说是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卷风寨的人,他们见我身手了得,便接纳了我们,后来我听说李虎李豹入了金头霸,我本不想再和他们有瓜葛,没想到我愿意算了,他们却不愿意,想方设法打听到我们的落脚地,竟然还鼓动金头霸的大当家金霸和卷风寨血拼。
原本卷风寨并不怕金头霸,卷风寨只是比金头霸低调,实力甚至要高金头霸一筹,对于金头霸不时的挑衅,卷风寨之前忍了下来,不过金头霸太过分,他们杀了卷风寨大当家的儿子,卷风寨便再也忍不得了。
大当家虽然伤心儿子被杀,但是还是精心策划布署,本以为就算不能打赢金头霸,打个平手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没想到尚未到金头霸的地盘,就在一个山坳里被他们算计了,那山坳里的情况很是古怪,我们明明看到的是树,可是那树一瞬间便变成了人,举起刀就砍,打的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很快我们就处于败势。
等大当家带着幸存的人好不容易逃回山寨时,却发现金头霸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留守在山寨内的老弱妇孺被杀的杀抢的抢,跟着我的两个人,柱子和金璐,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但是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人,我怀疑他们是被金头霸的人抓去了。”
“这是你来找我的目的?”谢岩问道。
余一风点头,“是,我虽然是个恶人,但是柱子今年刚刚十三,还没有杀过人,只要他没死就还能做个不好不坏的人,至于金璐,她本来与我就不是一路上的人,当时看到她在山林中差点被野兽吃掉,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见她长的也算漂亮,便想着带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