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看来,他们的这位爷,打仗那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但是对待男女感情的问题,却犹如稚儿一般,丝毫没有兵法可言。
人家姑娘才多大,你就上去又搂又抱的,这也就是人家小荷姑娘大度,换上别的小女孩,说不定早被吓的报了官了。
听了林中的话,寒澈若有所思:“吓到了么?原来如此。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种直接挑明了的吗?
我听过很多戏文,那些大家闺秀之流,听了书生的几句好话,就一颗芳心仅仅系在了他的身上。”
林中抬头看了看天,怕自己无语的表情被寒澈发觉。
“爷啊,那是戏文,当不得真的。而且身份地位的不同,决定了看待事情的目光也不同。
打个比方,那些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听的见的,都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一直对这种事情抱着一种憧憬的心情。
哪一天遇到了,就会觉得这是天命注定,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但小荷姑娘呢?
聪明,心智过人。
但是她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一种困顿之中,每日为一日三餐忙碌着,哪有功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看乡下姑娘嫁人,有几个是自己称心如意的?
有的家庭为了区区几两银子的聘礼,就把闺女许配了出去。说是许配,跟卖女儿也没太大的区别。”
林中在很多时候,话并不多,都是寒澈问一句,他答一句。
但是在今天,他却破天荒的说了一大堆。
寒澈也有些意外:“为什么你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
林中神色暗淡了下来:“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姐姐就被二两银子卖了出去。早些年闹饥荒,姐姐那一家子也没熬过来,都饿死了。”
林中的身世,寒澈自然是清楚不过的,闻言叹了口气:“我很抱歉,不过你说的我听进去了,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罢了,来日方长。她既然觉得我是把她当作玩物,那么我会用时间去证明,我是真心的。”
林中有些纳闷:“爷,说句不中听的,小荷姑娘虽然模样长的清秀了一些,但也比不上京城的美人儿,何以让爷你这么上心?”
寒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恍惚:“你不懂,我并不是很在乎她长的什么样子。就是一种感觉,感觉她不应该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这些年,我南征北战,见的人很多,俘虏的女人也很多,各种各样人的眼睛我也见过很多。
雀跃的,感动的,害怕的,绝望的。
然而我却从未发现一双像她这般的眼睛,好像能看穿整个世界。
她跟所有人都不同。”
寒澈其实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用跟别人不同来做总结。
不得不说,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寒澈的感觉非常敏锐。
只是他现在还不明白世界观价值观的寒意。
这个时代的女子被时代的条条框框锁住了,失去了那种特有的灵性。
但是这些东西,对林小荷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
她心中的礼法与这个世界不同,所以那些针对女子的礼教也对她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