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陵自也有些担心,怕萧老太太对自己有不满。
却只见萧君珩朗声笑道“老祖宗哪里的话,是孙儿好打扮来迟了。老祖宗最是大度心疼孙儿的,定是不舍得怪罪孙儿是不是?”
萧老太太含笑嗔了他一眼,道“你哪里需要我心疼,有的是人心疼你呢。”说着喝了口茶。
晚晴又是心跳了两下,更觉有些发抖。
萧君珩却细细笑道“那孙儿要恭喜老祖宗了,以后也更多人心疼老祖宗,不是更好?”
萧老太太被他逗笑了,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姑娘,道“你倒是护的勤快。”
萧君珩嘿嘿一笑,便道“老祖宗心疼孙儿,孙儿知道,孙儿自是也心疼老夫人,今儿特地吩咐厨子煮了老夫人最爱吃的菜肴,老夫人试试孙儿的心意?”
萧老太太也不再敲打傅兰陵和晚晴,只笑着点点头,就由萧君珩和萧太太一左一右的扶着,往饭厅去了。萧君珩悄悄回头,朝身后的二人使了使眼色,二人便乖觉跟了上去。
晚晴虚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
傅老太太和傅太太本来瞧着萧老太太似乎对傅兰陵有不满,但是瞧见萧君珩四两拨千斤的一直护着傅兰陵,心里也放心许多,见萧老太太也不再苛责,便知道萧老太太只是隔空轻轻敲打而已,倒也无甚大事。
傅兰陵拉着晚晴亦步亦趋的跟着萧君珩,不敢落后也不敢跟的太紧。
晚晴只觉得心慌头昏,却也只能咬牙忍着。
一行人来到饭厅,萧君珩自是好生服侍着萧老太太坐在大圆桌的最上首坐下,然后和萧太太一左一右的坐在老太太旁边,傅老太太和傅太太毕竟是客,则坐在萧太太旁边。
傅兰陵则坐在萧君珩右侧,晚晴跟着坐在傅兰陵的右侧。丫鬟们都站在身后伺候着。
管事的见主客都到齐了,萧君珩吩咐用膳,便赶紧叫丫鬟们摆饭。
丫鬟门络绎不绝,鱼贯而入,不多时,便摆好了一大桌精美丰富的菜肴。
晚晴只见桌上摆着八宝葫芦、扒烧猪头、彩蝶飞舞、扬州五亭桥、琵琶对虾、菊花海螺,拆烩鲢鱼头,清炒大玉,软兜长鱼,干炸仔鸡,鲍脯鸽蛋,水晶蹄膀,孔雀开屏,银杏豆腐,摸刺刀鱼,马鞍桥,梨丝炒肉,全家福,炖鸡豚,鲜笋烩鳜鱼,茄儿夹子,烧藕坨子,芽笋扣鹬,麻虾炖蛋,还有好些叫不出名字来的,并一些小菜汤品等。
萧君珩见菜上齐了,便拿起象牙箸先递给萧老太太,老太太笑着接了,道“你倒是有心了,准备倒是不错。”
萧君珩道“孙儿自然是心疼老祖宗的。”
萧老太太便道“各位起筷吧。”
一桌人才开始纷纷拿起象牙箸,用起晚膳来。
身后的丫鬟们便各自帮着主子太太姑娘们夹着菜,换下满了骨碟,盛饭等。
席间只听筷碟盘响,不闻人声,萧家自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傅家也如是,而晚晴又感觉心闷非常,喘气不上,强自忍着,哪里还会说话。
在船上半个多月,午间也只是随意用了些膳食,此时休整过来,各人都觉饥饿非常,菜肴又非常合口味,都是自家带的厨子,自是都用了不少菜品。
而晚晴却一点都吃不下,虽然腹中饥饿,但是午睡时已经出了很多虚汗,头发又没有全干,刚刚一路赶来又出了汗,被萧老太太敲打时候又惊又吓,中衣已经湿透了,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冒金星,唯有掐着自己的手臂,才强忍着没有晕过去。
珍珠等瞧见晚晴没有怎么用膳,只喝了几口汤,以为不合口味,也没有细查晚晴的面色不妥。
萧君珩又忙着照顾萧老太太和傅兰陵,又瞧不见晚晴的脸色,而傅兰陵也忙着照顾萧君珩,和晚晴中间又有丫鬟站着布菜等,自也没有察觉到,至于傅老太太等又怎么会仔细关心晚晴的状况。
好容易晚膳过后,再用过些甜品糕点和香茗后,萧老太太便道累了,大家便各回各的院子,休息了。
萧君珩便牵着傅兰陵和晚晴慢慢散步,见到花园里全都挂满了灯笼,便兴致来了,道“我带你们逛逛花园可好?”傅兰陵也很是高兴,道“好的呀。”萧君珩见晚晴只低着头不言不语,以为她也同意,便牵着二人的手漫步于花园中,细细解说着花园的构造等。
晚晴本就一身冷汗,如今夜风一吹,更觉昏昏欲倒,又不忍扫兴,只咬着唇忍耐着,萧君珩和傅兰陵说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里,进到厢房,便拼着最后的气力扑在了绣床上,再无知觉。
珍珠珊瑚见晚晴扑在床上,以为她只是累了,也不觉有异,只替她除了斗篷外衫鞋袜等,又不好吵醒她,想着第二天再替她梳洗也是一样的,就照旧盖好暖被,放下帐帘,点燃安睡香,便关门离开了,丝毫没有察觉晚晴已经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