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先替这位姑娘浸一个热水药浴,然后在下替她施针,再泡上药浴,或许可以。”
萧君珩喜出望外道“哪还耽搁什么?!快去准备热水药浴!!”
傅兰陵道“要什么药材,还是什么珍珠药酒,你说就是了!”
大夫却面有难色道“施针,是要泡了药浴之后,施在。。背部。。。”
房内空气一滞,无人敢出声。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泡好药浴无碍,可以丫鬟服侍,但是施针。。这可如何是好?
除非找个女大夫来,无奈船上只有这一个,又或者可以蒙上大夫的眼睛,由会认得穴道丫鬟来指点,然而丫鬟又怎会认识穴道呢?
傅兰陵瞧着萧君珩,晚晴又开始吐了起来,珍珠珊瑚赶紧擦拭着。
萧君珩面如沉水,吩咐道“快去准备药浴,我会穴道,就由我来辅助大夫施针。”
傅兰陵也道“我也来帮忙。”珍珠珊瑚自也赶紧道愿意服侍。
萧老太太和傅老太太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只叮嘱二人注意身子,便也拖着劳累的身躯回房休息了。
一时之间,房间少了不少人,空旷了许多,云松等和珍珠珊瑚几个心腹怕厨子等不尽心,便跟着大夫去了厨房,亲力亲为熬着药浴,绝不敢假手他人。
房里只剩下萧君珩和傅兰陵还有几个婆子丫鬟,一起还没醒来的晚晴。
萧君珩伤心的看着一直泪流不止的晚晴,再看向傅兰陵,沙哑的道“兰妹妹。我。。”
傅兰陵笑道“珩哥哥不用说,我都知道,横竖咱们都是有婚约的,都是迟早的事儿,这有甚好担心的,珩哥哥只管放心去救慕妹妹,我就跟在你身旁帮着你,咱们三儿打小一块长大,还需要计较这些么?”
萧君珩感动的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仔细的照顾着晚晴,替她擦拭着源源不绝的眼泪,傅兰陵哭着“妹妹哭的如此伤心,不知道是不是很难受。”
萧君珩也不说话,只不间断的帮她擦着眼泪。
过一会儿,药浴熬好了,端进来倒在浴桶里,萧君珩便先出去,由珍珠珊瑚等服侍晚晴换下湿透的衣衫,将晚晴送进浴桶,仔仔细细的泡着热药浴。
傅兰陵瞧着晚晴消瘦的肩胛骨,不由得自责落泪,怨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她如此瘦小,又想起大夫说的营养不良,更是泪如细珠般落下。
直到晚晴泡好药浴,在珍珠珊瑚的服侍下,趴在了蚕丝被上,萧君珩便进来了,眼睛望向别处,这时,用丝绢紧紧绑着眼睛的大夫也由丫鬟扶着进来了。
大夫摸索着拿出一支银针,然后念了一个穴道,萧君珩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才握着大夫的那只手向晚晴的背伸过去。
萧君珩瞧见晚晴消瘦的背影也是一酸,想着大夫说着她身子娇弱,劳累太过,若是再不用人参燕窝好好将养着,吹吹风便要。。鼻头一酸,眼眶就有些红了。
萧君珩流着泪,握着大夫那只拿着银针的手,停在一个穴道上方,然后珍珠立马拿出一块丝绢覆盖在穴道旁边,萧君珩握着那大夫的手,朝着那穴道,准确无误的施针下去,便是如何,也有丝绢挡着,又有萧君珩在旁,自是无碍。
傅兰陵也在一旁小心帮着晚晴擦着冷汗等,如此这般,直到大夫言到针已施毕,自己出去后,便可以用温帕子将晚晴的冷汗擦去,再去泡一次新熬煮好的药浴,再在头上施针就无碍了。
萧君珩自是跟大夫去了外面准备。傅兰陵自是吩咐珍珠珊瑚等跟着大夫的嘱咐服侍着。
好不容易晚晴打理好了,换好了新的丝绸中衣,盖上新换的蚕丝被,大夫才睁开双眼进来,又开始对着晚晴施针。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浑身大汗,然后收针,把脉,脸上猛地放松,点点头,道“烧已经退了,很快便会醒。不过在下还是要再叮嘱一次,这位姑娘底子甚是娇弱,如今这一病,更是。。这位姑娘以后决不能再劳累,便是吹吹风都不行,每日须得人参鹿茸血燕虫草等好生将养着,绝不能忧思过虑,更不能再受到任何惊吓等。否则。。。”
萧君珩心思沉重的点点头,傅兰陵也望着已经退烧发了寒的晚晴擦了擦眼泪,道“劳烦大夫开几个方子,每日配些什么药,如何吃,人参燕窝等如何服用,用量多少,哪些品种的,劳烦写的详细些,咱们定要照着做才是。”
萧君珩更是声音低沉的道“劳烦大夫写的多一些,详细一些,只要是好的,不管多么名贵难找,不管要用多少,只管写了来,越详细越好。还有平常要注意些什么,有甚不能吃的,或许能不能再配几方药丸子等,让她能够随时服用也好。”
大夫自是应了,低头磨墨,事无巨细的写了好些张纸药方,不止汤药,还有药丸,还有各些糕点汤羹等,写着各种名贵补品药材等。
萧君珩和傅兰陵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有任何不懂的立马询问,旁边请大夫做好注解,又仔细问了补品是否有产地品种的分别等,只全都记在心里,瞧见那些人参鹿茸等都是自己家的铺子里都有的,便是没有,也可以高价采买收购,只多费些银钱罢了,而萧家也不缺银钱等,便是珍珠等,也随意取用磨粉也无碍,便也放下些许担心,只心里想着,万万不可再粗心大意了,定要仔仔细细护着晚晴周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