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你先下去休息吧,让沫儿来伺候就好。”
太后素来仁心,对宫人极好,所以宫人私下都,在永寿宫担职是最好的。看见洪舍人跪着,立马让他起来,沫儿取过洪宫人手中的竹简,交到太后手上,她看着这数量,眼神中透露出了不的惊讶
“这当真是八年所有的记录?为何如此之少。”洪佣清楚地答道
“回太后娘娘,这确实是这些年陛下临幸后宫的所有记录了,奴才确不敢欺瞒娘娘!”
看他的样子不像有假,看来确实是所有的记录了,她翻看了一会儿,发现皇上去每个妃子宫里的次数没有一个超过五次,除了那一年专宠的王美人
张楚璃合上竹简,交到宫人手里便让他退下了。本才四十七的太后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许多浅浅的沟壑,看似六十多的老妇。
“沫儿,今晚去叫皇上来陪哀家用膳吧,哀家许久未见他了。”沫儿规矩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奴婢领命。”
气炎热,蝉鸣闹得人心里烦躁不已,而某些人依旧像平时般波澜不惊。如玉的双手轻捧起面前的茶杯,食指揭开茶盖,迎面而来是阵阵的清香,粉衣女子凑近茶杯,安心的嗅着这个味道。
这时节,后院的荷花开着正旺盛,在这样的环境下品茶,当真是一番风雅之事。发髻随意挽起一半,用白玉雕刻的簪子固定,余下的青丝被一条浅粉的丝带扎起,一直垂到杨柳般纤细的腰间,感觉每个角落都相得益彰,就连披帛也十分听话的待在身后。
女子算准了时辰,饮了一口茶便起身向前厅走去。到达的时候,所有的仆从皆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一下。相国大人正发怒,将桌上的摆设砸了个干净
“他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没有老夫,他能有今!混账东西,当真狼心狗肺!”
相国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忍无可忍,直接开始骂,相国夫人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出什么更加大不敬的话。
祝梨走进去,让所有的仆人都先下去,这里的残渣碎片等会儿再来清理,仆人们都感恩戴德的立马退了出去。她走到父亲身边,指节抚平那紧皱的眉头
“爹爹莫要生气,心身子。”见女儿来了,本来旺盛的怒火忽然消了几分,倒是平添了几分哀愁。
今日上朝,皇上可是大手笔,名为裁撤冗员,实则为了更加集权,顺道裁去相国的羽翼,这些年来,圣上明里暗里经常为大臣使各种绊子,大臣手中所剩的权利已经少之又少。相国的三位学生皆在刑部任职,苦了多少年才有了今日,谁料皇上一句话直接全给罢免了,这样为了权利宁舍忠臣的行为着实让相国感到寒心。
众臣皆觉得自己的官位岌岌可危,许多都打算在下次选秀的时候往后宫送人,毕竟枕头风这玩意自古以来还是很有用的。
“下朝以后皇上把老夫和尉迟将军都召进宫了,先是钟司马,后是陈太守,了好多罢免官员的例子,白了就是想警告我们,只要惹得他不快就有可能马上官位不保。老夫明白君臣之道,也就听他完了。尉迟将军见势便想要让他的女儿进宫伴驾,皇上立马就变脸了,对他也客气了许多,毕竟尉迟邵云在京城的名头还是响亮的。”
相国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这大半辈子,他最骄傲的事就是有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啊,之前多少的聘书他连看都不看就直接退回了,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定要许配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儿,如今又怎么舍得让她去陪那昏君!
南宫丹感觉到了父亲内心的不安,也反握住父亲的手,另一只手则一直轻抚父亲的后背,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气到昏厥。
“爹爹过,无论做人还是为官只要对得起良心就好,如今也是。”